队长刚已经打过电话了,他什么都没说。
所以,这就是个偶然事件。
虽然你缺乏经验,但你也早就是个成年人了,关于yù_wàng,你也懂得。
所以,这没什么,过去了就过去了吧。
可是……
他在耳边念起你的名字,声音是那么温柔……
那种一下子就好像拥有了什么的感觉……
成才!
你还要点到,你还要上一天课,你还要训练游泳,你还有好几门试没考!
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间!
轻飘飘地出门,心不在焉地办了退房手续,一路小跑回到宿舍,刚好赶上吹起床号。
和学员们一起匆匆下楼,中途碰到了从二楼宿舍出来的许三多。
恍惚……
“成才!”
“啊,三多。”
“队长昨天怎么样,你提醒他要早起了吗,现在他回去了吗?”
“嗯”,成才失神地点了点头,“他走了。”
秘境 20
袁朗的双脚再次踏上坚实的地面,天已近黄昏。
火车开了大半日,他的心也一路跟着摇晃。
前一晚发生的事情,不断地在脑海中重复着。
酒意带来的昏沉感一过,他就醒了。
窗外是沉沉的黑暗,夜还深。
旁边传来的呼吸声沉重又均匀,完全是催眠的节奏,可他却再也睡不着。
小南瓜彻底长大了。
他很聪明,很踏实,他总是迷惑,但他也会一直坚持,直到找到答案,找到方向。
他终于学会,在迷茫中看懂自己的心。
而袁朗你自己呢?
作为他信赖并且尊敬的人,你现在能看清吗?
你真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吗?
心里太烦躁,在床上也躺不住。
白天走了很长时间,晚上又喝了酒,汗水黏在身上实在不舒服。
袁朗决定去洗个澡。
蹑手蹑脚地下床,进洗手间关紧门。
水没有开得很大,动作也放得很轻,希望不会吵醒沉睡的人。
冲洗完毕,再缓缓推门出去,外面仍是一片安静。
只有那稳定而让人安心的呼吸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关上洗手间的灯,袁朗穿着短裤背心,把拖鞋留在了里面,赤脚走了出去。
就这样,一直走到成才的床前。
适应了一阵黑暗,他得以清楚地观察睡得正酣的那个人。
年轻人的睡相很有趣,像只大猫一样趴在床上,头侧在一边,一脸的幸福满足。
袁朗轻轻地勾起嘴角,这个样子的小南瓜,是他未曾见过的。
醒着的成才,表情总是控制地很好,开心、难过、还是其它什么情绪,在他的脸上都看不出大的波澜,只有非常细微的动作,偶尔会透漏出他的内心。
似乎只有睡着的时候,他的面孔才会与内在完全同步。
记得上一次看到毫无掩饰的他,还是在那次任务中,在那个废旧的化工厂的通风口里。
只是那时成才正处于昏迷状态,表情并不怎么愉快,虽然有过那么一瞬间,他笑了……
袁朗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大概,就是从那时起,这张脸就印在脑海里,再也抹不去了吧。
这么想着,心里突然升起些渴望。
如果可以不只是放在脑海里,而是一直这么近地看下去……
这愿望让他不自觉地蹲下身去,视线与床面在同一水平线上,看着那张睡脸。
成才的表情十分放松,嘴唇微微张开,好像,在发出某种特别的邀请。
袁朗越靠越近,直到成才的呼吸,直接擦过他的脸庞。
这时,成才突然咕哝了一声。
袁朗一惊,忙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
而他只是翻了个身,变成平躺的姿势,就又安静了下来。
袁朗站在那儿,发了一阵呆,然后颓然地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想抱着他。
一直都想。
疯狂地想。
可不可以……
就像成才会认真地把愿望刻在那块砖上一样,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顺从内心的感受,让一切都……
对面沉重的呼吸声突然变轻了。
传来两声吧嗒嘴的声音,然后是轻笑的鼻息。
袁朗屏住了呼吸。
那个年轻人像梦游一般悄无声息地坐了起来,转过身。
看到自己,他似乎楞了一下,但表情依然保持着睡梦中的自然。
然后他站了起来,伸出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袁朗的心里咔塔一声,那条一直绷紧了的弦,在一瞬间,彻底断裂了。
yù_wàng如开闸的洪水般奔腾出去,再也停不下来。
一切都那么热烈,一切,又都那么自然……
坐在来接他的车上,袁朗出神地望着窗外,路边的风景映在眼里,显得格外不真实。
一如昨晚失控的疯狂。
成才的反应出人意料地配合,像梦一样,让人着迷。
或许,对他来说,这真的就是一场梦吧……
一场发生在初夏微热夜晚的,美妙春梦。
可是,自己也千真万确地听到了,他用肯定的语气说,“可以。”
越野车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前,赶回了老a的基地。
袁朗下了车,对接他的兵道过谢,就提着行李往宿舍走。
一路上四处打量着基地的一草一木,这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觉,让心情平稳了许多。
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围墙边有一处,堆了好些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