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好,我们先进去,先进去再说。”季源这才反应过来还在外面,看着季漪已经被冻得通红的小脸,脸上满是心疼,忙应道。
“倾倾,你快过来坐着烤烤火,身上该也湿透了。”季源在洞口捡起了拐棍,忙一步一步往火堆处拐去,蹲下身将火堆旁烤好的干柴加了些进火堆,似是想起什么又朝锦月她们问道,“你们带伤药了吗?”
“有,带了的,姑娘都让我们准备了的,连伤寒的药也带了呢,对了还带了酒。”锦月三两下解了身上的蓑衣扔在洞口,又献宝似的从包裹里把准备好的瓶瓶罐罐拿了出来,快步过去递到了季源手上。
季源接过药,看了看,拿了两瓶,又把剩下的一瓶外伤药递回给了锦月,“给姑娘额头换下药,纱布带了的吧,如果脏了用酒消下毒再用。”说完到底忍不住,又斥责了两声,“你们怎么伺候的,姑娘怎么会伤着。”
锦月捏着药瓶子的手一抖,正要跪下请罪,就听到季漪解围的声音传来,“不怪她们,是我那日着急,不当心撞着了,现在也没事了,爹爹别担心。”
季源在面临山崩的那刻心里想的都是还能不能见到自己乖巧娇怜的女儿,如今听到她在耳边糯糯的声音,想着她这些日子可能收到的惊吓委屈,只觉着一颗心都快化了,哪还顾得上生气,虽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想着回府还能再问,便缓了缓脸色,柔声对季漪说了句,“下次要当心点,磕着头可是大事,等回府了再叫大夫来看看,“又捏着药瓶子朝站在洞口,正琢磨怎么给妹妹求情的邓石道,“过来帮我一下。”
“欸,好。”邓石听了,几步上了跟前。
一旁的锦月这才松了口气,忙回到季漪身边,给她解身上的蓑衣。
季漪大约被冻得狠了,进了山洞,避了风,就感觉没那么冷了,任锦月把蓑衣解下,又把包裹取下来拎在手上,便开始打量这山洞,山洞不大,洞壁也凝了一层厚厚的冰,地上也湿漉漉的,只除了火堆周围那块是干燥的。火堆一侧还堆着一小堆湿柴在烤着,而火堆的另一侧,季源已经拿开了铺在地上的枯稻草,露出一个人来,只是上身被季源挡着,看不分明到底是谁。
“爹爹,这是谁?”季漪不由好奇问道。
“倾倾,爹爹现在得给他处理伤口,等会儿和你说。”季源说着递给邓石一把刀,“伤口溃烂了,得把腐肉刮了才行,用酒冲一下,放火上烤烤。”
季漪听到如此严重,便不再出声打扰,这时锦月已经接过她的包裹放好,拿了纱布和药瓶过来,“姑娘,我给您把药换了吧。”
季漪点了点头,走到火堆处,背对他们坐下,让锦月替自己换药,耳边时不时传来后面刀刮腐肉的声音,以及男人偶尔传出来的闷哼声,低沉带着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