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外的雨越下越大,没有停下的迹象,亭外上千将士就站在雨中,动也不动,任由雨水冲刷,只可惜凉亭太小了,要不然渠年肯定要把他们叫进来。
司徒萧萧也没有心思欣赏雨景,时不时就瞟一眼长铭公主,虽然他一直都在夸夸其谈,但从长铭公主进入凉亭开始,他就注意到她了,令他心神摇荡,他之所以夸夸其谈,主要还是想引起她的注意。虽然他也见过不少漂亮的女人,而眼前这个女人也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举手投足间,却是风情万种,特别是她的眼神,秋波涌动,在他的心里慢慢荡漾。
如果让渠年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说上一句,真是没见过世面,这不就是骚吗?去我天上人间,一抓一大把。
因为这些人全部都是面和心不和,所以坐在亭中也没有共同语言,大家都是一言不发,看雨的看雨,想事情的想事情,互不干扰。
长铭闲着无聊,这时也瞥了一眼司徒萧萧,毕竟这个少年长得还挺帅气的。
刚好司徒萧萧也在瞟她,四目交接,长铭就觉得尴尬,不经意间又把目光瞥向别处。而司徒萧萧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却看得心里小鹿乱撞,血脉贲张。
这时就鼓足勇气看着长铭,道:“这位姑娘是哪里人哪?”
长铭没想到他会主动搭讪自己,也觉得意外,不过被这么帅气的少年搭讪,仿佛是一把嫩草塞进了一头老牛的嘴里,老牛不管饿不饿,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这时笑了下,道:“我是齐国人。”
长铭毕竟也是情场高手,哦不,确切地说,是床场高手,也是老江湖了,浪荡一生,所以骨子里都散发出浪荡的气息,遮都遮不住,所以只是轻轻一笑,对于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来说,就感觉骨头都被他笑得酥了,长这么大也没体验过这种令人陶醉的感觉,哪怕就这样坐着,静静地看着她笑,也是一种享受。
不过这也难怪,不要说他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哪怕就是贺敏和袁唱逍那样的老油条,也喜欢这种来电的感觉,要不然也不会嫖得倾家荡产了!
司徒萧萧这时也连忙笑了一下,但他跟女孩子好像不太会聊天,又道:“齐国哪一家的姑娘哪?”
如果是别的男人问这么没有涵养的话,长铭理都懒得理,但这个小伙子毕竟长得英俊,而且还孤影门的人,连韦公公和陵阳君度都对他客客气气,说明还是有点实力的!长得又帅又有实力的男人谁不喜欢?虽然她已经跟渠年订婚了,但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主动送上门,渠年却没有糟蹋她,想想都觉得来气。所以她也想气气渠年,让他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自己不是一个没人要的烂货!
这时便道:“齐国公主长铭!”
司徒萧萧便道:“原来是公主,怪不得气质出众,明艳动人!”
渠年听得眼珠差点掉下来,心想这家伙年纪轻轻,长得也不差,怎么好好的眼睛就瞎了呢?
长铭便又妩媚地笑了下,道:“多谢司徒公子夸奖!”
司徒萧萧道:“我说的是真心话。”
连楚三敢这么憨的男人,都已经看出来这个司徒萧萧对长铭有意思,但他看司徒萧萧不顺眼,这时忍不住说道:“喂,小子,这是我师父的女人,你聊得这么欢干嘛?人家气质出不出众,长得明不明艳,跟你有关系吗?”
司徒萧萧一听这话,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有种如坠深渊的感觉,刚刚他还是风轻云淡,伶牙俐齿,忽然间竟有些失魂落魄,喃喃说道:“结……结婚了吗?”
楚三敢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次去王都,就是因为天子赐婚,我师父要和长铭公主奉旨成婚!怎么滴?是不是心如刀绞啊?我告诉你,长铭公主可是一个思想特别保守的人,平时守身如玉,视贞洁如性命,等她嫁给我师父,肯定也会对我师父忠诚不二,海可枯石可烂,感情不会烂,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别想着挖墙脚了,基本没你的事了。”
长铭就感觉这楚三敢是在嘲讽她,可惜她还没办法反驳,总不能说:你放屁!谁视贞节如性命?我浪着呢!
司徒萧萧虽然不至于心如刀绞,但心里却不是滋味,感觉自己有点失态,这时就白了楚三敢一眼,道:“就你废话多。懒得理你!”
楚三敢道:“巧了,我也不想跟你说话。既然大家都不想说话,那不如我们来做木头人吧!一不许动,二不许笑,三不许露出大门牙。”
司徒萧萧就露出蔑视的眼神,自顾说了一句:“傻屌!”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但自从楚三敢把话挑明以后,司徒萧萧也不好意思再去瞟长铭了,就感觉坐立不安,也没有心思摇扇子了。
虽然凉亭四处通风,但司徒萧萧却感觉空气无比沉闷,让他连气都透不过。
又坐了一会,见雨还没有停,忽然就站了起来,对两个影子说道:“我们走!”
说完也不等两个影子回答,就从凉亭里走了出去,临走前,才鼓起勇气又看了长铭一眼,同时也看了渠年一眼,就感觉一颗上好的大白菜让猪给拱了。
两个影子没有说话,急忙就跟了出去。
三人走下土丘,翻身上马,虽然道路已经变得泥泞,但马蹄不惧,依旧咚咚作响,一会儿功夫,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蒙蒙细雨中。
楚三敢就站了起来,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嘿嘿一笑,道:“这三个傻逼,躲半天雨有意思吗?真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