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前污渍斑斑的酒旗上写着四个大字——凉州酒肆,字迹苍劲古朴,虽不是名家手笔,却让人一见便心生豪迈之情。
谢探微指着那四个字道,“听说那是先凤老将军一次来这里喝酒,醉后亲笔所书。
当年居庸关之变中,凉州失守,这里很多东西都毁于一旦,这张酒旗却保存了下来”。
谢探微说着怅然一叹,抬脚走了进去,刚进门那已经说不上难闻的古怪味道就熏得他往后退了一步。
他在原地立了一会,闭了闭眼,毅然走了进去。
谢嘉树担忧看向仇希音,仇希音摘下帷帽,围上面纱,朝他笑了笑,跟着抬脚走了进去。
谢嘉树只好跟上,酒肆有二楼,却无所谓雅间,所有人都是围着一张八仙桌用粗瓷的大海碗大口大口的喝着酒,说笑声、猜拳声几乎掀翻了二楼的屋顶。
座位已经不多了,谢探微选了个靠窗的,吩咐上酒,不多会就有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单手提了个酒坛砰地将酒坛放到了他们面前的八仙桌上,手肘撑着酒坛,将身体摆成个十分奇特的姿势,媚眼如丝朝三人看了过来,最后将目光定在了谢探微脸上,笑得越发妩媚了,“这位公子瞧着眼生,是从哪里来的?”
“京城”。
“原来是京城来的贵人,怪不得生得这般俊俏——”
女子说着伸手就要朝谢探微脸上摸,兰十八仓地亮出剑,“别乱动!”
女子咯咯笑了起来,“哟,一个侍卫小哥都生得这般俊,公子以后可要常来啊!”
谢探微点头,“好,只要老板娘不要动不动就摸我的脸”。
谢嘉树和仇希音俱都诧异看向谢探微,不敢相信什么“摸脸”的话是出自他之口。
“好说好说!那以后公子可一定要常来!”
老板娘说着朝谢嘉树和仇希音抛了个媚眼,扭着腰走了。
谢嘉树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脸都躁红了,谢探微却似没看见似的,自提了酒坛给自己满满倒了一瓷碗酒,猛地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