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实在小瞧了这天底下最便宜的酒,刚入喉一股辛辣之极的味道直冲得他鼻涕眼泪一起出来了,他努力忽视那辛辣的味道,想要将酒咽下去,不想却反倒哇地一声将酒全部吐了出来,即便是如此,他喉间也是火烧火燎的十分难受。
“快,水”。
兰十八忙解了腰间的水囊,递到他嘴边,他大口大口的吞了好几口,才总算稍解了那火辣感。
仇希音解了荷包,找了一枚薄荷糖递给他,他忙丢进嘴里。
这一番动作太大,前后左右的酒客都看了过来,有人大声嘲笑了起来,“这是哪家的小毛孩子,也学男人喝酒!”
旁边顿时应和声嘲笑声一片,谢探微用帕子抹了抹脸,没有接话,脸上的血色却慢慢褪了。
仇希音遽然起身,抄起面前的粗瓷大碗就朝叫的最凶的邻桌几个大汉砸去,“十九!”
十九紧随其后,扔出了酒坛,酒坛碎裂的巨大声响响起,雪亮的剑锋紧随其后,哗啦一声,结实的八仙桌整齐碎为两半。
一阵诡异的寂静之后,人群才炸开了锅,老板娘风一般卷了过来,骂道,“是谁?谁敢砸老娘的场子?”
仇希音等她跑到了跟前才不紧不慢道,“是我,老板娘待要如何?”
老板娘刚刚还怒气冲天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娇花,“不如何不如何,姑娘单管砸!不够砸,楼上还有!在我这,长得俊的干什么都行!”
人群了起来,连连后退,“我不要,我走了”。
她说着掉头就走,生怕仇希音追着她非要塞给她一般。
仇希音怔怔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半晌方低头看向手中的珠花,五年前,宁慎之立在谢府的绿梅林外,伸手接过她的花瓶时满手细小的伤口再次浮现在眼前。
她不知道,他竟是连雕刻这些小玩意都会,不过也对,他们虽夫妻十三载,却一直形同陌路,他的事,她又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