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死活要容楚去城外大河抓两条活鱼还给自己,容楚则是一边躲一边喊一会就去,两人在院子里闹得风生水起,喻储溪脑袋不由得疼了疼。
“你们别闹了,一会述卿该被你们烦死了!”喻储溪拉住还要去追容楚的杜蘅,他把丢给了宋允,宋允把人拉住只后就勒令容楚赶紧滚去摸鱼!
被师哥吼了的容楚耷拉着脑袋,摸上杜蘅带回来的鱼叉,慢悠悠的往门挪去!临出门之际幽幽的丢下一句话给杜蘅,“说好的一直都是你的容楚哥哥呢?怎么现在心里全是小王爷,我恨!”
夜渐渐深了,空气中弥漫着如同腐尸的气息,枯黄的树枝张牙楼上的沙漏片刻不停,已到三更。
浓重的夜色之下,隐约有一抹红色。
仔细一看,原是位貌美的红衣女子,徘徊在城楼下。
天际一弯新月,点点疏星。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在暗处传来细微的声响,那是老鼠在灯下,寻找食物。
女子愁眉不展,还带点惊悸之色,她喃喃自语道:他定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吧!说好三更时分在这碰面,他应该会来!
几句话音回荡,接着,是更加绝望的安静。
等了这么久,没有人来,只有几次微风吹响护花铃,独自等待的孤独身影,徒增悲戚,显得更加凄凉恐怖。
女子不知道的是,她所等的人,在梦中,悄无声息的命丧黄泉了。
“你听说了吗?昨儿个夜里,城西的袁家让人给一锅端了,连那个刚出生几天的小孩都没放过呢!”
酒馆里客人络绎不绝,坐下来又走,却都在谈论同一件事情。
“听说了,我方才还特意绕道去看了一眼呢,那叫一个惨啊,从门缝里望进去都能看到满地的血啊!”那个客人惋惜的摇摇头,对袁家遭遇的不幸感到惋惜。
“也不知道这袁家是招惹谁了,惹上如此大祸……”话还没说完,就被同行的友人捂住了嘴,“别乱说话,小心引火烧身!”
客人会意的点点头,转而将话题引向了别处,不再提起昨晚袁家之事。
皇宫,御书房。
喻储辛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有些怒不可遏,好端端的生了变故,他不得不怀疑女子是东方祭他们那头的。
两年来东方祭的动作越来越大,从开始的暗中调兵遣将已经发展到了一夜之间血洗自己心腹的地步,喻储辛明白二人决一死战的一天不远了。
“昨晚究竟怎么回事?”喻储辛沉声问道,赵括见他脸色阴沉,便退了出去,独留女子一人。
女子将自己与袁家少爷约好在城楼下见面,从他手中拿过各大当铺的银票凭据之后便离宫去往广陵临汾候府,怎知等到黎明也不见人来,随后便听到百姓都在传袁家一夜之间被人血洗,这才进宫。
喻储辛现在已经有些草木皆兵,他觉得女子就是在诓骗他,临汾候温阙巴不得自己和东方祭死斗,自己好来坐收渔利,怎会真心实意的帮助自己除去东方祭。
温阙的确是想坐收渔利,不过一个外姓皇亲贵族,是无法名正言顺的将皇位收入囊中的,除非起兵造反,但嵩宁王朝兵权散落在各大将军手中,东方祭一直与自己不对付,祁珏与东方祭交好,两大兵权在握之人都站在自己对立面,若是直接起兵,难度太大。
他想到的是稳住喻储辛,再一步一步的把所有权利都揽到自己手中,喻储辛膝下虽已有子嗣,但自己若是能借他手除掉东方祭,那么喻储辛那些个不成器的孩子又有何惧!
温阙不仅自己想做皇帝,还想让自己儿子入主东宫。
起码在除掉东方祭和祁珏这件事情上,温阙和喻储辛还算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偏偏此时袁家出了事,女子又是在事发之后良久才入了宫。喻储辛不得不怀疑温阙与自己合作的诚意。
他觉得温阙就是把自己当做冤大头,让自己与东方祭斗个你死我活。他隔山观望两虎相斗!
“赵伍,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喻储辛心里越来越急躁,他觉得所有人都在同自己作对,他后悔没有斩草除根,把喻子清和喻储溪二人留了下来。
女子突遭横祸,被侍卫拖下,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御书房内,她眼角眉梢开始渗血,侍卫被她抓得血条横生,“喻储辛,你这个狗皇帝,你不得好死!”
喻储辛闻言飞快上前抽出侍卫腰间的剑,一剑刺向女子的小腹,女子双手握住剑身,眼神凄厉的凝视着喻储辛,嘴中还在说着“不得好死”,喻储辛又刺了一刀,女子气绝,被侍卫拖了下去。
“陛下,大臣们都在金銮殿等着了,老奴伺候陛下快些过去吧?”赵伍进门提醒喻储辛今日还有早朝,而且他已经晚去了,喻储辛本就在气头上,一听还有早朝便对赵伍破口大骂起来。
赵伍满点头承认着自己莫须有的不是,尽力去安抚喻储辛的情绪,怎知喻储辛却反手一个巴掌甩了上来,赵伍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顿时映上了红红的五条印记。
“狗贱的奴才,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对朕指手画脚了?”喻储辛一边骂一边穿过龙袍,准备去上朝。赵伍压低身子唯唯诺诺的跟在他身后,再过几天,自己便可不再被这人颐气指使。
金銮殿上喻储辛看着底下几乎焕然一新的大臣们很是满意,尖嘴猴腮的谢城此时在他眼里也显得不那么难以入目了。
一朝结束,朝臣四下散去,谢城又随喻储辛去了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