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脱险
紫衣男唇边泛出从容的笑,啧啧两声,朝南风看了一眼:“哦?她已经没救了,你看,你早些答应,也不至于是这个结果对吧?你把她害死了呢。”
时逢笑刚才不敢去看南风,可此时此刻,她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往那处去。
杀手已经抽回了剑,一路上尽心照拂她们的饮食起居,向来话少却沉稳的南风,就在她的眼皮子下,因为她的犹豫不决送了命,她亲眼看着南风无力地朝她摇了摇头,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像一阵微风,悄无声息走过,时逢笑抓不住。
轰隆——
楼阁外,天际突然炸开一声惊雷,打得时逢笑怅然若失,踉跄退后一步,险些没有站稳,她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做不了,只有耳边重重蜂鸣声,刺耳穿心。
你,把她害死了。
这一句话像一把利剑,狠狠捅进时逢笑的心窝。
是,她在街上随便买了一个铜牌,打算用来跟国相的人做交易。
可她忽略了……
是她情急之下忽略了至关重要的细节,那些细节,让她害死了南风。
那个中年杀手,故意掉落铁掌门令牌模糊她们的思维,故意引八喜跟踪北月,故意泄露身份假装国相手下,故意引唐雨遥落入陷阱……
纪枢根本就不是这件事的主谋,他若想要那东西,根本不用放她们离开,他在她们到定康的时候就可以动手。
他根本不用等到后来,再派人去抓唐雨遥……
可她现在想这些,已然迟了。
时逢笑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疼,浑身血气翻涌脖子被一只无形的手卡住,她呼吸顿时不畅,几乎就要背过气,面对眼前的变故,她的内疚顷刻间就填满了心房,她焦虑又懊悔,暴躁又愤怒,可唐雨遥和八喜还在对方手上,她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个男的太能阴狠了,在他眼里,性命如同草芥,似乎对他来说,杀人这件事,比家常便饭还要平常不过,他没什么可怕的,因为他拿捏了筹码,大不了就是跟自己鱼死网破,时逢笑根本无法要挟他。
在她六神无主之际,叩门声再次响起。
纪枢往门口看了一眼,知道来人是春蝉,便道:“喝不上茶了,倒了吧。”
门口很快没了动静,对面掌控局面的紫衣男便再次开口道:“看来之前的消息当真不错,姑娘这身体,还真是异于常人呢。”
时逢笑猛然惊醒,仓促间微微扬起下巴,惊恐地注视着他。
难道,她身体的秘密也被发现了?怎么可能?怎么会……
紫衣男只是浅浅地笑了笑,话说到一半,平白牵动时逢笑的情绪,让时逢笑更加紧张难安,如果他知道了,那是不是代表唐雨遥也知道了!
“我早就跟你说,齐天寨的人都是些妖孽,她根本不受mí_yào影响,我调查的事怎么可能有错?牛家村的那些村民为了保命,什么都交代了,你还有什么不信?白白浪费那么多药还糟蹋我的院子。”
牛家村……
纪枢一通话,时逢笑顿时什么都懂了,原来刚才她在院子里闻到的,夹杂在菊花香味里的是mí_yào的味道,原来纪枢还调查了韶官城外驿站的事,那么,他就是帮凶了。
可牛家村的人竟然会出卖她,她明明救了他们。
“你很失望么?”紫衣男看她神色微变,笑盈盈道:“若不是这个原因,抓你这位妹妹我也不必费那么大劲,不过我对齐天寨可是充满好奇,总是不死心想求证呢。”
既然早就知道齐天寨的人不受mí_yào影响,他还何必再次求证?
这人难道是个变态么?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像是在跟自己玩游戏?
时逢笑眼见着他说完这些,那只刚指挥属下杀人的脏手就往八喜脸上摸过去。
她的心涩得发疼,几乎绝望地喊道:“我已经答应你了!你把人给我,让我们走!我就把东西交给你!”
紫衣男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又轻轻“哦?”了一声。
他气定神闲,将手背回身后:“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下如何能知道放了人,姑娘就会乖乖交出东西呢?”
时逢笑被他这样一问,早就想好的谈判,立即脱口而出:“你先放了她们,我给你当人质!外面都是我的人,他们只听我的。”
紫衣男眼前一亮:“齐天寨的当家人果然非同一般,如此再好不过。”
话罢,他朝身后的属下招手,屏风后面,唐雨遥被押了出来。
跟八喜和南风一样,她也被布团堵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