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变态,一点也不愿意吃亏。
时逢笑苦笑着想,在陆三抬手,准备让埋伏的人进攻的时候,她摇了摇头。
“我可以走了吗?”
紫衣男退后两步:“姑娘慢走。”
后腰上的伤并不算重,对方也不过是睚眦必报。
时逢笑强忍着痛,步下凤府的台阶,陆三单手搀扶她上马,挟持纪枢,架着车顺利离开。
等那两马车在街角彻底消失,路旁大树上一个黑影一瞬即逝。紫衣男眼中的笑意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张脸冷若冰霜,他身后的随从并未发现不妥,上前询问:“爷,要灭口吗?”
紫衣男回头一耳刮子扇那名随从的脸:“追?你也有命去追?”
随从有些委屈:“属下愚钝。”
紫衣男又换上笑容:“愚钝如猪。”
随从更委屈了:“可这样不就放虎归山了吗?那红衣女子来头不小。”
紫衣男抬头看了看天,雷声滚滚,暴雨说来就来。
他遥望马车离去的方向,眼中笑意更甚,像狐狸一般眯了眯眼:“早晚,都会相见的。”
☆、返回金平
回金平的路上,换了车夫驾车,陆三押着纪枢入内。
八喜和唐雨遥本就在马车里,原本空旷的车厢一下挤满了人显得狭小局促。
纪枢左右看了看她们,目光落到中间平躺着,已经渐渐失去体温的南风身上。
“晦气!还要和尸体共处一室!”
他嘀咕完这一句,唐雨遥怒目瞪着他,那眼神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他抽经剥皮,他被瞪得心里发虚,只好老实住了嘴。
众人脸色凝重,时逢笑和八喜身上都有伤,八喜伤得重,时逢笑便打开离开陆府时郭瑟给她的那个纸包,从里面取出金疮药递给八喜。
“先用上,不要让伤口感染了。”
她这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昏暗的车厢里只有一盏摇曳的烛火勉强照明,但唐雨遥还是看出来她的脸色越发苍白,额上还有薄薄的汗珠。
“时逢笑,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她朝唐雨遥扯出一个笑容。
自己却并不知道那笑容有多勉强,有多难看。
唐雨遥隔着八喜,突然将手伸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目光直勾勾看着她:“你根本就不会撒谎。”
时逢笑这才回味过来,她瘦骨伶仃的纤长手指,刚好扣在自己的脉搏上。
耳根微微发烫,心跳因为撒了谎而砰砰加快。
她被发现了,只好苦笑着打圆场补救:“一点小伤,并不严重的。”
八喜整个人都很颓废,却还是站起身来,挪到了陆三旁边去坐。
时逢笑身边有了空隙,唐雨遥便坐过去,抓住时逢笑的手并没有松开。
“你伤在哪里?”
时逢笑见她坚持要问,也不好再隐瞒,背过身去,指了指自己的腰。
借着微弱的烛光,唐雨遥看见她的腰窝处,红衣变为深色,湿了一大片。
秀眉紧蹙,唐雨遥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是个傻子吗?!”
唐雨遥有些急躁地斥责,话音未落,八喜终于崩溃,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