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穗意似乎是相信了苏水湄的说辞,她上下打量苏水湄跟陆不言,道:“确是有些相似,长得都挺丑。”
苏水湄:……
似乎是被丑到了,何穗意去旁边坐了。
苏水湄冷静了一会儿,捧着陆不言的脑袋,低头跟他说话,“大人,你之前不是说这玉面郎长相普通……”
“我说过吗?”男人死不承认。
苏水湄:……
苏水湄继续道:“我听说玉面郎作案二十多年,可看他容貌又不像,难道是……子承父业?”这样想想,还真是个优秀的家族呢。
陆不言微偏了偏头,慢悠悠道:“没记错的话,玉面郎现今四十有九。”
四十九!
苏水湄讪讪笑道:“大人真会开玩笑。”
陆不言冷笑一声,虽然他现在跟瘫了一样,但浑身气势不减,只用一个眼神就能杀人,“你觉得我会开玩笑?”
看着也不像是在说笑……不过就玉面郎那张脸,四十九?扯呢吧!
苏水湄当然是不信的,一旁的何穗意却道:“这玉面郎确实是四十九。当时我初见他,觉得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定然帮不了我,没想到他说他已经四十九岁,按年纪,我还要叫他一声爷爷。”
四十九了,确实要叫爷爷了。
苏水湄虽未十分信服,但觉得已经不远了。
她已经开始相信,拥有那么一张脸的玉面郎居然是个四十九岁的爷爷?她实在是叫不出口,对着那么一张脸。
这样想着,苏水湄低头,看一眼陆不言的脸。
让她叫陆不言爹,都比叫玉面郎爷爷容易。而现在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这位玉面郎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苏水湄正思索着,一个泥人突然从密林小路上滚了下来,径直滚到苏水湄脚边。
苏水湄被吓了一跳,立刻吃力地拖着陆不言往旁边挪了挪。
泥人缓慢动了动身体,然后露出了那张还算干净的脸。
“赵哥哥?”苏水湄惊呼,她立刻扔掉手里的陆不言,过去把赵家大郎从地上扶起来。
“赵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赵家大郎话说到一半,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何穗意。他神色一顿,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袍子,面露羞涩,垂眸拱手道:“何小姐。”
何穗意微微颔首,并未对赵家大郎有过多亲近。
苏水湄掏出帕子递给赵家大郎。
赵家大郎接了,轻轻擦拭面容,然后看着原本洁白如雪的帕子被他用成这样,难免又是一阵苦恼,“江儿,对不住,你这帕子……”
“一块帕子而已,赵哥哥不必放在心上。”
“那什么能让你放在心上?”一道阴森的声音从苏水湄身后传来,苏水湄浑身一凛,立刻扭头,正对上陆不言那双充满怒气的眼。
她怎么把这位祖宗忘了!
“对不住,大人,我,我一时失手,您没事吧?”刚才苏水湄急着去扶赵家大郎,没注意到陆不言被她……扔进了一个小泥坑里。
现在,陆不言的脑袋浸在泥坑里,那头青丝黑发被泥水玷污,白皙面容之上也全部都是被飞溅上的泥点点。
刚才那方帕子已经让苏水湄给赵家大郎了,苏水湄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衣袖,替陆不言擦脸。
小郎君蹲在他身边,俯身过来时散乱青丝垂落,有几缕落到陆不言面颊和耳廓处,oo犹如隔靴搔痒,越搔越痒。
小郎君柔软细腻的指尖像刚刚初绽的花瓣,比她捏在手里的衣袖不知道软上多少倍。
男人滚了滚喉咙,望向身边小郎君的眼神陡然晦暗起来。
“衣料太糙了。”陆不言微闭上眼,“用手擦。”
“哦。”苏水湄不疑有他,用指腹,一点一点的替陆不言将脸上的污渍抹去。
“都是我的不是,还是我来吧。”赵家大郎走过来,翻开自己干净的内袖,动作轻柔的替陆不言擦拭面容。
可再轻柔,这他妈也是个男人。
陆不言有点恶心,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偏头,吐出一个字,“滚。”
赵家大郎素来好脾气,自然不在意,“这位郎君,我扶你起来吧?”说着,赵家大郎伸手托住陆不言的脑袋,想将人从地上扶起。
却不想男人太重,赵家大郎根本就挪动不了,“这位郎君,麻烦自己使一下力。”
陆不言要是能动,还像死猪一样任宰割?
男人阴沉着脸,恶狠狠的朝苏水湄看过去。
苏水湄赶紧阻止赵家大郎,“赵哥哥,他现在不能动。”
“不能动?”赵家大郎不解。
苏水湄将玉面郎暗算了陆不言的事说了,赵家大郎一阵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苏水湄从赵家大郎的手里接过了陆不言的脑袋。
赵家大郎看着苏水湄小心翼翼的把陆不言的脑袋放到她腿上,并用指腹擦拭面容,眉头微微蹙起,“江儿,你如此,恐怕不妥?”
经赵家大郎一提醒,苏水湄才发现自己现在跟陆不言的动作有多暧昧。
小娘子瞬时臊红了脸。
“有什么不妥的?你们能拉拉扯扯,我就不能扯扯拉拉了?”陆不言冷哼一声,更把自己的脑袋往苏水湄怀里拱。
突然被男人撞到心间,苏水湄唬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托着陆不言脑袋的手也松开了。
可怜的陆大人,再次摔进了那个泥坑里。
面对男人冒火的双眸,苏水湄赶紧解释,“手滑,是手滑大人。”苏水湄赶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