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有了准备,没有跳脚,而是扑通跪了一地:“老爷哟您这又是闹哪门子事儿啊!在这里开堂的没一个好惹,人上头有人!”
谢源笑得乐呵,把人扶了起来:“啧啧。不过我上头即使没他们有人,却自是个上头的人。”
老宋看他纤长手指上的九煌,心扑通扑通直跳。阿昭唉拉唉啦摸摸鼻子:“没别的事儿了么?那老宋给我讲讲他们几时打烊,几时睡,把账本都搁哪儿吧。”老宋不甘心地跟着他去了。
陆铭则牵了谢源的衣袖,贱兮兮地凑上去,“怎么报答我?”
谢源亦是偎过去,大袖掩着他的手臂:“想要什么?”
陆铭二话不说,腆着脸啄了一口,再啄一口,软绵绵地将他搂紧怀里:“跟那晚上一样,叫老公,叫老公……”
谢源悲愤扭头:“先把东西拿来再说!”
当天夜里,整个封丘静悄悄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这个塞外小镇像是伏在昆仑山下的银狐,皮毛上跳动着冷月的白光。
青莲坛里只有一个人睡得香甜,大堂里头则灯火煌煌,几个账房先生把账本摊得满地都是,握着支小小的细毫在灯下疯狂地抄书。月娘给里头的人做了些小点心,有一位老眼昏花的老爷子还错把墨汁蘸成了糖浆,吃得满嘴墨。
老宋的大光头急得细溜溜的汗,直盯着檐角,嘤嘤在院子里唯恐天下不乱地窜来窜去。月满中天,清亮亮的辉光下撒的可见毫厘,一片云过,檐角突然多了个蹲伏的人影,背着一把大刀。
老宋觉得自己激动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昭公子!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