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却没有听到兵器相撞的声音,原先在包围圈中央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刚才出手那人的位置上立刻爆出一蓬血雾。
那个士兵身边哗啦啦退开好些人,每个人都想找出程述现在的位置,却发现青年像是直接消失了一样看不到任何影子。
一时间人群里陷入了最大的恐慌,每个士兵都警惕着自己周围的风吹草动。一片令人惊惧的安静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他在你的马下面!”
……
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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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溯醒过来的时候正是中午,守门小张正好拿了吃食过来,见秦溯盯着他一脸反应不过来,憨笑着摸摸自己的头,“夫人你醒了?”
“你说什么?”秦溯从记忆的混乱中挣扎出来,艰难地开口:“我是夫人?”
小张一脸懵逼,“难道您不是夫人?可将军都让我们这么叫的啊。”
……
秦溯冷着脸抿唇不说话,把挂在床头的那把剑拔·出来,借着冰冷的反光看清楚了自己的脸。
一张透着不健康的青白色的,阿壹的脸。
他摸上侧颈,那里果然有一个易容面·具的接合处。
秦溯面色再度沉了几分,他心里已经有了个答案,只是压抑着还没爆发出来。
小张看秦溯一脸阴晴不定,以为他是在担心战场局势,连忙开口道:“夫人不用担心,战场上传回京中的捷报都来了好几次了,听说将军这次是大获全胜呢。”
秦溯心里咯噔一声。
他自己在这里,战场上那个将军是谁,答案几乎是昭然欲揭,之前悬起的心又坠入万丈谷底。
“备马。”
小张手里的碗差点被吓掉了,“可是夫人,将军说你中了毒......”
秦溯把脸上蒙着的那一层撕掉,这回那口碗是真掉地上了,瓷片碎了一地。
小张:【目瞪口呆j.】
“现在可以了吗?”
小张指指自己,又指指秦溯,声音有点抖,连敬称都忘记,“那战场上的那个是谁?”
“是夫人。”
“……”
☆、第二十一章
秦溯看着小张还愣在那儿,转身去床头拿了剑鞘就准备出去,然而此时不巧地有一个人掀了帐子,正和他对上。
男人睨着门口那来人,“史军师是有事?”
史清明呐呐地把一个小瓷瓶藏到身后微低着头同秦溯讪笑,“清明这不是担忧将军嘛哈哈,如今看到将军一切安好清明就放心了,清明现在马上离开。”最后一字还未说完他就转身欲走,却被一条横出来的手臂给挡了。
“史军师可别这么说,想来从关禁闭的帐子里出来也很不容易。”停了一下,男人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又道:“哦对了,军师上次的伤好些了吗,多走动走动……”秦溯一字一顿,“也,不,错。”
史清明被男人突然拍到自己肩膀上的手吓得抖了一抖,方才正打算偷偷放进衣袖的那个小瓷瓶一时没握住,掉到了地上,慌乱要去捡的时候却被秦溯抢先一步拿到了手里。
“这是什么?”秦溯抛了抛手里的瓷瓶,向史清明瞥去一眼。
史清明敢保证自己从那双眼睛里面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赶忙跪趴在地上,说话时连声音都是抖着的,“求将军明鉴!清明、清明只是来送伤药的,见将军体无大碍便收了这药,别无他意!”
下巴被冰冷的剑鞘给抬起,秦溯拿着那个小青花瓷瓶在史清明面前晃了晃,“哦?是药?”下一秒他又微笑起来,“也对,解药也是药。”
这句话一入耳,史清明就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立马变了。
他简直不敢去想,秦溯是知道了?还是......他一直都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怎么能清楚这小瓷瓶里装的是什么,还能算计得那么准,在主帐里等着自己跳进圈套。
如果他知道,难道他又是故意让岑壹中毒的?
答案在史清明心里呼之欲出。
史清明之前还奇怪为甚岑壹中了毒却不在主帐里休息,现在想来,那人怕是......已经被处理掉了吧。
想到自己也会得到一样的下场,史清明心里一阵发寒。在刀鞘离开自己下巴的那一瞬间就又重又狠地向下磕了一个头,“将军,我什么都招,求您饶小人一命!”
…...
秦溯不理他,转身以后径直往前走,史清明急急站起追了几步又膝行过去,再用力磕了个头,“将军!求您留小人这条贱命为您做牛做马!”说到这里他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脸期冀看向秦溯,“对了将军,我还可以给您提供三皇子造反的证据,小人、小人有同他传信来往的所有记录!”
男人向前的步伐停住,转过头却没有看还跪着的史清明,而是看向帐前,“你们都听到了?”
二十余人齐声,“回将军的话,都听清楚了!“
秦溯点点头,终于肯把目光转到史清明身上,无视他的一脸谄媚,一剑鞘下去。
“把人给锁上,等我回来再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