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的一纸调令虽然引人注意,但并没有什么让人不满意的地方,孙岩任亲兵大队长已经有四年的时间了,无论资历还是军功早就已经到了该晋升的时候,而张云虽然参军的时间还短,但人家一身的本事在那里搁着哪,不服的人随时可以过去领教两下。
但是连升两级并没有让孙岩和张云有任何的开心,因为随后元帅就给他们两人各下达了密令,孙岩立即清点营中的火器弹药数目,边清点边封存,没有元帅的亲口命令谁都不得开启使用,违令者军法处置。张云立即带领亲兵队前往海上内岛进行封闭训练,没有元帅调令任何人不得回归,违令者斩立决。
张云知道应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兵部不经讨论直接调离了水师的右将军,是大大的给了元帅一个没脸,而元帅的这一番动作不像是在回击,更像是要自保,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那?逼得元帅要封存火器,还连自己的亲兵都调离开了自己的身边。
张云立即向家里传出了消息,说自己要集训一段时间,最近回不去了,不能陪着关璟去走亲戚了,反正关大叔两口子已经回去了,关璟若是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可以带着孩子出去走走亲戚。
接到消息的关璟去了娘家一趟,回来后就给马婶方了带薪假,自己则带着孩子到小姑姑家里去串门去了。
队伍出发之前,魏老把东方钬送了过来,说是给他们配备的队医,但东方钬显然是极不乐意的,他不吵也不闹,但就是不上船,眼神总是往回瞄,表明了自己想要离开这里回到军营的意思。
魏老见状沉着脸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东方钬听了脸色涨的通红,浑身都在发抖,他忍了又忍,才将情绪控制了下来,最后他还是听了自己舅舅的话,跟着张云他们的亲兵队离开了。
魏老目送着搭载着士兵的小船驶离岸边,一直到海面上在也看不见军船的影子,他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军营里的气氛因那两份调令而变的风声鹤唳,夜里,魏老来到了元帅营帐里,看见李崴正在分析最近从京城那里得来的情报,便说到:“传令兵说你又没有吃晚膳,这样对身体不好,那些情报在那里,总是跑不掉的,你不如先歇一歇,吃一些东西。”
李崴闻言看了魏老一眼说到:“叔叔,我还不饿,等把这些整理出来我在去吃饭。”
魏老知道他的脾气,绝对是说什么就做什么,无奈的只得走过来,打算和他一起整理,早一些做完,好早一些叫他吃饭。
魏老边走边问:“京里的探子们怎么回的信儿?”
李崴将手中看完的信件递给魏老说到:“从正月初二见过出嫁的公主们之后,今上就再也没有召见过任何人,连御医都是住在后殿随传随见。初四本来是复朝的日子,可今上只是叫大臣们将奏折呈到养心殿后,由太监们递进去,披阅过后在送出来,若不是奏折上的披阅真的是今上的笔记,恐怕那些内阁辅政们早就不干了。”
魏老闻言忙问到:“能打探出里面的具体消息吗?”
李崴闻言苦笑着回到:“看诊的御医都被留在了养心殿的后殿里,无诏不得外出,也不得见任何人,殿内传旨和侍候的太监皆是今上的心腹,嘴比蚌壳还要严,别说是咱们的探子,就是朝中和后宫里的那几位大能,也拿他们是毫无办法。”
“那就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吗?”魏老焦急的问到。
李崴想了想说到:“也不是没有,探子们在药房处理药渣的时候偷偷的带出来了一些,辨认一下之后发现都是些常用的药材,多数都是调理用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年前今上的那一场病确实是来势汹汹,可不是听说已经是调养好了吗?难道还有什么反复不成?若是没有,做出这样一幅样子来是要给谁看那?”魏老问到。
“谁知道那,今上的心思从来就没有谁能够摸得清楚,我也只是从京里的来信里隐约的察觉出什么,才防了一手的,没想到真的用上了。”李崴回到。
魏老闻言说到:“你那个草包大哥又不老实了?这一次的人士变动是他搞出来的?”
李崴闻言轻哼了一声说到:“他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这一次只不过是有人借着他的手给我一些警告,要我识相一些而已。”
魏老闻言问到:“你的意思是有些人快要等不及了,想逼你表态?”
李崴闻言冷笑了一下说到:“鲁地水师是除了京津水师之外最靠近京城的一支部队了,这些年圣上将大多数的兵力都压制在了边防上面,如今环顾京城内外四野,除了皇宫禁卫和京津水师之外,还有兵力的就只有我们了,这么大的一个目标立在那里,只要不是瞎子,哪个看不到那。”
魏老闻言到抽了一口凉气说到:“圣上是故意的,他把我们竖成了靶子,可那几位也不是笨的呀,这么明显的事情他们会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