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静静地听着,他从来没有想真么多,他只是想着他好喜欢好喜欢李修齐,喜欢到天上去了。可再往前的他就没再想过了,不是他蠢,而是他不愿意去想,因为李修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都是真的,他们就是没有结果,这他知道,他却因为李修齐把话说破了而生气,他气得又哪里是李修齐,是这不可跨越的鸿沟罢了。
李修齐又说道:“我已经跟圣上说了,我想要留在南部继续做总督,不再回京城了。您,您过些日子想回去了,便回去吧。”
“你不回去了吗?九王爷他们还在京城里您真的不回去了吗?”
李修齐摇了摇头,有些落寞地答道:“我收到京城来的书信了,九王妃喜得麟儿,我觉得我不用再回去了。”
李玄一时没听出李修齐的话外之意,自顾自的问道:“你真的不回去了吗?”李修齐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
李玄觉得自己双眼一热,他紧咬着下牙,回过身,嘭的把门给摔上,大声喊道:“你不回去就算了。”说完一个人倒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
一篓子的野猫一个接着一个被毒死了,今天是最后一只,那白头发老头把鱼给喂了之后,又要李玄去再抓几只野猫来,李玄这些天心情本来就不好,整个人就是一只行走的炸药包,被白头发老头这么一要求,一下子就火大了,他大吼道:“我现在上哪儿去给你弄猫来?南部所有的猫都被你给毒死了!”
白头发老头难得没有反吼回去,而是将手里的竹棍往地上一扔,道:“你跟我来。”说完把他带进孙家大儿子的房里。
才一进门,李玄便闻到了那股似曾相识的腐臭味,他看到床榻上躺着的人居然与死去的孙大一模一样,脖颈处肿胀着,双眼下陷,痛苦的咳嗽着。
李玄心里陡然一怔,轻声问道:“染上了吗?”
白头发老头点了点头,道:“你现在还愿意去抓猫吗?”
李玄没答话,直接从屋里奔出去,又给白头发老头弄来了几只可怜兮兮的野猫。在将这些野猫给白头发老头前,李玄用自己身上所有的钱给他们买了一斤鸡肝,让它们一个个都吃饱了,一边喂它们,李玄一边自言自语道:“至少死之前吃得饱饱的,下辈子也投胎做个人吧,做猫太苦了。”佛教里有六道轮回,想投胎做人也不容易。
野猫们吃的饱了,便认李玄为主人,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走,就等着他再赏些鸡肝。这次李玄把猫交给白头发老头就走了,他实在不愿意看这这些小东西又一个一个死掉。
不过这次的野猫运气不错,只死了两个,第三个趴在地上趴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又活蹦乱跳起来。白胡子老头见了虽然脸仍是板着的,但眼里还是一片欣喜,李玄便问他:“现在有救了吗?”
白胡子老头捋捋胡子,道:“还不能说有救了,只能说有希望了。”
白胡子老头神神秘秘的给了李玄一张药单,对他叮嘱道:“你那这张药单上的药给记下来,到镇里的药铺里去买上回来,我现在草药不够,如今也不是长这几味药的时节,但这都是常用的,所以药铺里应该是有的。”
李玄接过药单,将药给一一记了下来,便骑马赶去镇子里了。说来李玄到南部这么多天,一直是呆在江边这小村落里,从未曾去镇里瞧瞧,今日去买药还是第一回,便想着四处看看,但不能耽误买药。
不过哪里的镇子都是一个模样,南部的镇子就是一个缩小了的京城,李玄不由有些失望,他看到一家药铺修得敞亮,挂这个仁医的牌子,便进去把单子里的药一一买了。
再出来已是正午,便随便找了家店铺要了碗汤面草草的吃了。刚吃完面,李玄便听着邻桌的几个人正在高谈阔论,李玄便侧耳听了听,他们谈论的国事听起来怪可笑,说什么贺家现在野心勃勃,要权倾天下一手遮天,还有人说他是贺家的远方亲戚,大家一听哈哈大笑,道:“你明明就是姓孙的,还说是贺家人!”那人被这么一笑,脸涨的通红,争辩道:“我是远方亲戚,贺家是我娘家那边的人。”这番争辩哪里有人信,仍是笑话他吹牛皮。
李玄离京好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朝中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他不信这贺家有什么能耐。说野心那倒是真的,李玄见过贺方他爹和贺方他妹,他爹老是谄媚的笑李玄怪不喜欢的,他妹又老是扒着李修齐他也不喜欢。
将钱付了,李玄牵着马回去,一路上倒是收到了街边女子抛来的手绢,李玄见那手绢闻上去香香的,质地也不错,便一一收进了怀里,想着这些东西总能派上用场。那些姑娘见他将手绢给收了,便都红了脸,心里欢喜极了,想着这位公子什么时候会来提亲呢?
回到白头发老头那儿将药交了,便见天麻天冬利索的取了药,该切的切,该磨得磨,麻溜溜的开火煎药,李玄心里一阵舒畅,觉得这药味儿都好闻了,他心想,现在是真的天下无事,他也该择日回京了,至于李修齐那家伙,他便再想办法,总之是要把人给绑回去的。
孙家大儿子喝了药,病也一天一天的好了,最后已经能做起来说说话了。李玄心里挺高兴的,想着孙家孙大没了,还有这么些孩子,五娃有这么个哥哥,就算没了爹,也长兄如父,能有人照顾。
可没想到的是,孙家大儿子的病还没好,孙家寡妇和其他几个小娃娃全病了,村里还有些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