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没多少东西吧?不是……岳哥,你怎么偷看他快递呢?”
“谁偷看了?我明目张胆看的!谁让他总出去,我帮他收快递的时候顺便就拆开看了。”
胡鑫急了:“岳哥!这是个人隐私!万一他买的是……”
“是什么?ky?”
“岳哥!”胡鑫脸已经红到脖子上去了。
“呦,还不好意思啦?”我笑:“亚东可什么都跟我说,你俩的事……”
“我回来了!”林亚东忽然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一见胡鑫满脸通红地跟我面对面站着,立刻冲进来把我扯到一边吹鼻子瞪眼地问:“岳蛟你干什么呢?”
我笑了:“放心,绝对没勾引你家小胡。”
胡鑫也赶紧说:“岳哥就问你快递的事……”
“哦。”林亚东这才垮下肩来给胡鑫递了一个让他出去的眼神,然后把门关了回身对我说:“跟你说说案子吧,看来真的是他老婆外遇,今天早上我拍到了他老婆从情夫家里出来的照片,肯定是过夜了,你看,还有……”
我是个离婚律师,专门干拆散人家庭的缺德事,不过有时候,一个家庭被拆散了也未必一定就是坏事。比如说这个马富商,娶了一个比自己小将近20岁的小姑娘,还没等到人家给他生个孩子呢,绿帽子就戴得妥妥的。这姑娘也挺不是个东西,当初为了嫁给他,跟自己家里还闹得挺僵的。女方家庭条件并不差,她父母没把马富商的钱看在眼里,单纯就是不能接受女儿要嫁给一个跟自己年纪相当的男人,所以不肯收男方聘礼,也没出席婚礼,看起来俩人挺像真爱的。结果结婚没两年,马富商就发觉不对劲,只要他一去国外出差,回来时家里就像多少天没人住一样,于是他怀疑他老婆红杏出墙,但没有确凿的证据,想离婚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现在林亚东收集到的照片足以证明女的出轨,马富商可以有充分理由提出离婚了。这种脑袋翠绿的婚姻有比没有更令他难堪,当初那场轰动一时所谓真爱的婚礼也成了笑话。
“给马富商看照片的时候注意切入点,先给他做足心理准备工作,以免他暴跳如雷。另外你建议他老婆也找个律师,最好双方律师来谈离婚的事,当事人最好不要碰面。”
“知道了。”林亚东收拾了资料往外走。
“对了,你是不是准备跟小胡住一起了?”我又叫住他。
他回过头来:“嗯……确切说,不是住一起,是同居。”
“有区别吗?”我笑了。
“有区别呀!”他也笑了笑:“住一起可以是同事也可以是朋友,同居就不一样了。”
“你认真的?”我严肃地问。
“认真的。”他也严肃地回答。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天天帮人家打离婚的官司,你哪来的勇气?”
“等你爱上了,勇气自然就有了。”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你好像不赞同我。”
“不是好像,是确定。不过,还是祝福你们。”
“谢了,什么时候也让我祝福祝福你吧——”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开门出去了。
下午两点差六分,我来到逝去的时光。掏出名片给前台时,前台说没有人在等我,看来客户还没到,于是我把名片留在前台,告诉她有人找我的话就去阁楼。
逝去的时光一共有三层,顶层是间小阁楼,虽然很温馨,但因为架高不够,一米七以上的人上去都得低头弯腰,所以平时客流量不大的时候并没什么人。鉴于我与客户的谈话内容隐私性大,所以我选择了阁楼。
阁楼上没有椅子,也没有人,四张原色实木圆桌,堆了一地的懒人沙发和垫子,看似杂乱无章,却很适合在深秋或初冬的时候懒懒地倚在玻璃窗前边品着咖啡边晒太阳。
我微低着头,走到最靠里的一张桌前坐下,点了杯黑糖玛其朵。咖啡送上来的时候,服务生身后跟着一位客人,不用猜,肯定是指名要我接他案子的那个客户,于是我抬起头往服务生身后望去。
那人从楼梯上来就一直低着头,上了阁楼之后更是抬不起头来,等到在我面前坐下终于能够与我四目相对时,只微微向我点了下头,然后对服务员说:“麻烦给我一杯和他一样的。”
“好的,先生您稍等。”服务员放下我的咖啡又下去了。
自打看清这位客户的脸之后,我就像被钉在懒人沙发里一样,完全无法动弹。
“好久不见,岳蛟。”
是……真的……好久不见,徐世豪。
“你……不记得我了?”徐世豪举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失笑,这才轻声说:“我没失忆。”但眼睛却飘向了窗外。
徐世豪约我来谈离婚?他还真……放的开。
“岳蛟,我们有……六年没……”
“说吧,你是自己有了外遇还是老婆有了外遇?”我回过头来打断他,一副谈工作的口吻:“打官司的服务费是和解的双倍,所以建议你先考虑和解,如果你有确切的证据说明对方有出轨行为,我可以帮你争取拒付或少付赡养费,但这种情况肯定要打官司,甚至……”
“岳蛟!你能先听我说吗?”徐世豪打断我,但礼貌地向我笑笑,只是笑的并不好看,尽管他人长的很好看。
我终于从懒人沙发里坐起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说吧。”
“我们谁也没有外遇。”他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