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下楚怀远身子江河日下,她怎么能不好好把握机会,巩固娘家在楚国的地位?
你且看着,我丘舞商有朝一日一定会将你踢下龙椅,连同你唯一的傻儿子。
丘舞商冷笑一声,揉了揉发痛的脖子,语气傲慢十分:“既然皇上没什么事了,那我就退下了。提醒一下皇上,乱世之秋,还请皇上不要失了分寸,免得到时候,自食其果。”
楚怀远面色如常:“你可以滚了。”
丘舞商不怀好意地瞥了楚怀远一眼,随即开了殿门,款款走了出去。
楚怀远站在窗前,看着丘舞商的步撵出了视线,眉间涌出一丝杀机。
“皇上,不要心急。”从屏风后传来一个声音,低沉喑哑,随即珠帘被掀开,一个白发老者走了出来。
“这毒妇活不了多久了,皇上且先忍忍,勿要乱了大计。”
楚怀远这才转过身来,低声问道:“府上的大小姐赵静歌今年该有十三岁了吧?”
那老者点头:“再过两年便是及笄。”
楚怀远思考了会儿,道:“那便趁这段时间,赶快将文儿与府上大小姐的婚事定下来。我不想再出事端了,楚国,现在也输不起。”
“一切但凭皇上定夺。”老者躬身回道。
楚怀远叹了口气,慢慢踱着步子走开了,外间的阳光照在他的肩上,显得沉稳,而又心力交瘁。
他在等。一场博弈已经开始,他握着为数不多的棋子,赌上江山。为了楚国的安稳,为了楚秉文的将来,他不得不放手一搏。
丘家?丞相?镇远王?他笑了笑,朕还要活几年,不把你们端下来,我又怎会安心把天下交给文儿呢?
一场最为冒险的棋局已然开始,至于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那边的楚宫风起云涌,这边做苦力的江修齐也是炸了毛。
“姓顾的,你要是再扒老子衣服,老子和你翻脸信不信?”
正在扒江修齐衣服的顾止淮置若罔闻:“闭嘴!没看到外面一大群男的吗?难不成你想让宋寒枝裸着出去?”
江修齐眼看自己已是露胳膊露腿了,顾止淮还在一味地将衣服往宋寒枝身上裹,便骂道:“放屁!是我要裸着出去了!你看看你给这丫头裹了多少层!脸都看不见!你的衣服呢?怎么就光脱我的衣服?”
“我可是小侯爷,你看见过哪个侯爷衣衫不整就满大街跑的?”
“……”
王敬伦凑了上来,看了看后方使眼色:“主子,这六皇子如何安置?”
顾止淮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楚秉文。楚秉文和顾止淮其实是差不多的年岁,但不知为何,这六皇子矮小瘦弱,看起来还没有宋寒枝高。走了一路,也没怎么讲话,搞得顾止淮差点忘了还有这一号人。
好歹楚秉文也是个皇子,就这么像个小乞丐似的跟在队伍后面也不妥。
虽然顾止淮他老人家从来就没有顾忌过这些。
顾止淮沉吟之际,江修齐来了一句:“六皇子的身份尊贵,我们这些乡野俗人就不要管了,依我看,只有让顾小侯爷把六皇子背着,才最为妥当。”
王敬伦:“有道理!”随即看向顾止淮,后者满脸写着:你不怕死就说出来试试。
“这,还是算了吧。”王敬伦抹了把汗。
“你们不用管我,照顾好那个受伤的姑娘就行了。”楚秉文低了头,忽然开口道。
江修齐咂咂舌,觉得没什么问题,便搂紧了怀里的宋寒枝,向城门的方向疾步走去。宋寒枝小小的身躯不住抽搐,不知是做了噩梦,还是其他缘故。
一行人皆是安静下来。打开城门,赵成言早已带了一干大夫,守在城门下。见面便是一大群官员朝江修齐围了上来,恨不得立即把宋寒枝的衣服扒光,一边扒着,一边哭喊。
“我的主子诶,你可没事吧?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怎么活,皇上怎么活啊!”
江修齐本就一幅近乎全。裸的姿态,被这些人一挤,登时不耐烦起来,刚准备骂两句,就见顾止淮拔出了剑,斜阳里明晃晃的,冷着脸,一剑推开那些凑上来的人。
“她不是六皇子。你们要找的人在后面。”
那些人顿了一会儿,随即很是齐整地往后面跑去:“主子诶,原来你在这里,这可如何是好,两日不见竟晒黑了!天呐……”
场面一度鬼哭狼嚎,叫天喊地。
赵成言看着这群人实在是心力交瘁,再加上宫里派来的队伍早就候着了,楚秉文是即刻就要回宫的,便也没了招待的心思,匆匆嘱咐两句便走了。
这边的人忙着给六皇子讲解美白知识,那边的宋寒枝已是被抱进了府中。顾止淮叫上丫鬟婆子替宋寒枝清洗身子,又叫了好几个大夫,进进出出的,阵仗颇大,顾遂锋原本在屋子里嗑瓜子怄气,听见这架势,也扔了瓜子,整理好一副严肃的表情便往顾止淮这里赶来。
“你来干嘛?”果不其然,顾止淮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再无他言。
“哼!我来是为了告诉你,试炼还没满三天,就算这丫头活下来了,也进不了影门!”
“正合我意,那便不进了。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走,我跑了一天,累。”
顾遂锋被堵得说不出话,只好转移话题:“江修齐这个臭小子呢?怎么没见着他?”
“他去忙着穿衣服了。”顾止淮抬头,见顾遂锋还盯着自己,便向左边指道:“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