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你和你母妃所有的荣宠,让你们被所有人仰望。阿予,我对不起她,坐在这里实在是太难了,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无法安安静静的相守,我让她失望了。”
他想到那男人重病的那几日,母妃日日坐在镜前发呆,数次被拦在乾清宫门外,都见不到人。
丧钟敲响的那一刻,母妃陡然落下两行泪来:“他失言了。”
母妃病逝的那日,他蹲在她的床头,听到母妃细细的声音:“你说,我不原谅你,你就一直死缠烂打不撒手的。”
想到这里,殷予又莫名生出几分怒气:“他便是再不好,也该有向母妃践行诺言的权利。”
小林氏有些怔然,随即扯了扯唇角:“本来这些话我应该带进棺材里去,如今既然说出来了,便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摄政王若是有想问的,便问吧。”
殷予听闻,猛然抬头,看过薛家父子,又看向小林氏:“我又有什么可问夫人的呢,若是有,便是想替阿音问上一句。”
“当年为何要诈死弃她而去。”
小林氏的面色霎时苍白。
“可如今夫人说了这样多,这个问题我也不必问了,总归……阿音这些年过的确实不算多舒坦,往后,我便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了。”
小林氏蓦然捂住了脸:“是我对不起她,她要怪我也无可厚非,这许多年,我便一直盼着她过得好。”
“所以……”殷予终究又想起来一事,“之前阿音体内的毒……”
“是在林府时落下的。”林氏说起来便是恨恨,“他为控制我们母女,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起先我没有发现,我的吃食多少让阿音沾了些,还好不是十分严重,我却调养了许多年才将毒素拔干净。”
“许多年……”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殷予的神情有些许的落寞,“纵然有再多人宠着她,她心里也有过不去的坎,便想着不能再出现更多的孤儿。”
“她自己团圆不了。”殷予一字一句道,“便想着努力让别家团圆。”
他每说一句,小林氏便是心痛如刀绞。
“万望夫人仔细思量。”殷予垂眸,“待她醒来,您该如何。”
他曾希望她此生都不要趟进皇权阴谋的浑水当中,却不知魏家原本就是深在漩涡的那一个。左右,无论是林家,还是林太后,又或是什么旁人,都不能再伤害她了。
“摄政王所言极是。”薛行终究沉吟开口,“当日将军命我离开,便暗地交代要保护好阿音,原本我们想着如今她过得很好,那些事情不必她知道。如今,她却有权知道真相。”
“至于西秦。”殷予看着手中的密信,“他送上这份大礼,到底要不要承情,却还要看阿音的。”
西秦向来狼子野心,真给了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待他们缓过来,大昭又得是怎样的水深火热。
魏元音醒来之时还有一丝茫然。
她看着精雕细琢的乌木床,眨眨眼睛没回过劲儿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又为什么会忽然睡着。久久,才回过味儿来。
“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见有人告诉自己,魏家死于阴谋,而娘也没有去世。
“姑娘醒了。”茭白第一时间发现魏元音睁开了眼睛,立刻凑上去,“姑娘感觉怎么样。”
“我……”魏元音声音沙哑,“我怎么睡着了,什么时辰了?”
茭白登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魏元音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真的不是梦啊。”
“阿音。”小林氏刚到门口,便听到魏元音醒了,连忙冲了进来,“你可是醒了。”
“娘?”魏元音茫然地看着小林氏,那样亲切温柔的面庞,除了些许憔悴,一如记忆里那样,“可是怎么会……”
“是娘拖累了你。”小林氏拉着魏元音的手,“三番五次令你陷入危险的境地,是娘没做好。”
“娘……”魏元音瞬间带了哭音,“真的是您,娘,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阿音好害怕,阿音一个人好害怕。”
儿时的思念和惶恐尽数涌了上来:“娘……”
“音音,我的音音。”小林氏和魏元音抱成一团,痛哭不止,“是娘不好,娘当初就不该离开,可是你爹已经不在了,娘只有走了才能保全你。”
“我魏家忠君爱国,为什么……”魏元音哭声渐大,“爹爹都知道了,为什么不跑,为什么还要去。”
“娘你为什么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为什么要扔下我一个人。”
“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
“我不想当公主,我一点都不想,我想赵郡,想叔叔婶婶们,想爹娘,想要回家。可是爹娘都不要我了,没有什么真的是我的,我在哪里都是格格不入。”
一瞬年,憋了许多年的心事顷刻倒了出来。
“我害怕,手里有什么就会失去什么,我什么都不敢喜欢,怕一不小心就丢了。”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