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以为我就一个人了,娘,您怎么才回来。”
“音音,对不起。”小林氏听得愈发心碎,“是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
“娘以后不会离开你了,娘会好好陪着你,陪着我的小阿音。”
“娘……娘……”魏元音一声声喊着娘,哭得泣不成声。
殷予站在门外,看着相拥在一起的母女二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此时此刻,谁又忍心打扰这团聚的场面。
之前和薛行交涉之时,他便有所猜想,也顾及过若是魏元音忽然知道这样一个消息会如何。此时此刻听她将心里话尽数倾泻而出,心中愈加痛楚。
他对她了解的还是不够多,竟不知她如此患得患失。
若不是今日母女二人相见,是否,他们以后的日子,她也会在担心失去中小心度过,不肯对他彻底敞开心扉。
殷予此时,竟不知是该心疼还是应该庆幸。
庆幸这一切发生的还不晚。
魏元音着实哭了一会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抽噎着用帕子将泪水抹了:“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一人同你说不清楚。”小林氏犹豫着看向门外。
魏元音这才发现殷予竟一直站在外面看她哭鼻子,立刻瞪圆了眼睛:“你便这样悄悄看我笑话。”
“怎么就笑话了。”殷予叹了一声,走上前去,仔细看顾着他的少女,“今日婚典未成,待你好转,我定补给你一个,只是皇宫,你暂时回不得了。”
魏元音听闻,顿时身体僵直:“我是不是……”
想起昏迷之时,钻心的疼痛。
“林太后给你的茶中下了牵丝毒。”殷予徐徐道,“我们找承晖把解药拿了出来。”
想到魏元音因此命悬一线,殷予恨不得立刻就把皇宫给炸了。
“她……为什么……”魏元音不由攥紧了被角,“我明明已经……”
“音音。”林氏擦拭了眼角,“你听娘仔细给你说道。”
她仔细斟酌了措辞,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出,又有殷予补充,很快魏元音便知晓了事情的全貌。她逐渐睁大眼睛:“怎么……怎么可能!”
林家百年书香门第,纵然清高古板,可给众人的表象便一直是那副忠于君主的模样,怎么会联合后宫做出矫诏上位这种事来,甚至还要借机害她魏家。
魏元音感到了来自骨子里的森冷。
“还有这个。”殷予将密信拿了出来,“这是拓跋宏的诚意,全看你肯不肯接受,你若是不肯,我总能找到别的证据。”
魏元音定定看了那信封一眼,恍惚想起来拓跋宏略带同情又意有所指的语调,颤抖着素白的手将它接了过来,仔细展开。
第六十九章
涉及西秦,决心并不是那么好下的。
魏元音辗转反侧两日, 殷予又捏着一纸密信出现。
“拓跋宏料想你我会犹豫, 又送来了这个。”他眉眼深沉,“这是铁了心要让大昭给他喘息的时间了。”
魏元音接过密信仔细看过, 瞬间瞪大双眼:“这怎么……”
“若只是过去的那些事也就算了。”殷予揉着太阳穴, “偏偏如今还夹杂着这样的事情。”
“拓跋宏无论手段心计无一不缺。”魏元音沉沉道, “偌大的仇恨能隐忍至今才发作, 我对他更加忌惮了。”
“可若是真如他所说那般,签订协议, 三十年, 大昭也等得起。”殷予思忖, “更何况, 大昭的国库也需充盈。”
“他说三十年,便三十年?”魏元音从心里厌恶,“他们西秦何时信守诺言过。”
“无妨。”殷予抬手摸摸魏元音的发顶, “给大昭一点信心, 更何况, 我们还握着他的命脉。”
拓跋宏给了足够的诚意,愿意将西秦唯一的产粮沃土——祁城押给大昭驻军,岁岁进贡, 以换取皇室粮饷。他所求,竟然是整理内政, 彻底改革,将西秦换了制度。
魏元音稍稍迟疑, 最终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上百御林军以及驻京五虎营士兵被虎符调动,齐齐围住靖国公府,将其里里外外箍成了一个铁桶。于此同时,御林军并大理寺衙役直冲相宁王府和苏府,将相宁王和苏文齐齐收押。
声势浩大,朝野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殷承晖飞快地浏览着皇叔搬给他的小山一样的证据,一条条,一件件,一桩桩。
“这到底是一件事还是两件事。”他欲哭无泪地看着殷予,“怎么靖国公府和相宁王、苏文一起被查封了。”
“两件事。”殷予面上毫不显露,“靖国公府的事情慢慢查,给敬询太子和魏将军翻案,事情务必做的仔细。至于相宁王和苏文……也是巧了,之前还逃过一劫,此时就这么落在手里。”
拓跋宏交上来的两封密信。
一封是当年靖国公发给西秦王的密信,条陈利弊,劝其合作,将魏煦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