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彩月。
彩月见状急声道:“公子,夫人怕是魇着了,晚间的时候夫人还好好的,奴婢服侍夫人服了药后她便睡下了,可是刚才夫人像是做了噩梦惊醒,奴婢进去时她就是这样,她嘴里一直在喊着,说…说三爷死了,还说二爷和四小姐要杀了你们…”
彩月说话时有些哆嗦,显然刚才也被宋氏好像撞邪一样的反应将她吓得不轻。
近来府中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当初老夫人和大爷害死了老太爷的原配夫人,鸠占鹊巢,占了这冯府后宅的荣华,后来又烧死了二夫人,为保秘密除了府中太多的下人,这府里头死的人太多,一到夜里就总感觉阴森森的,而刚才宋氏惊恐的样子更是让她到现在都还觉得汗毛直竖。
冯长祗听到彩月的话,眼里闪过抹痛苦,他想起那一日他在五道巷中的那一跪,想起冯乔面对他时的决绝,想起那马蹄临身之前,被那娇小身子撞开的事情,微一闭眼道:
“母亲,二伯和卿卿不会伤害我们的,父亲和祖母罪有应得,大伯也为当初所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卿卿不会让二伯迁怒我们,你别害怕,等过几日,雪停下来,我便带着你和妹妹离开京城。”
第263章 别怪他
“我们去南边可好,去远离京城的地方,到时候寻一处清静的宅子,你,我,和妹妹,我们三人好好生活,再也不管这京中的一切。”
京中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可如今对他来说却早已经没了半点眷恋,那一日在五道巷的哭求好像如梦昨昔,他以为他会死去,以为自己会熬不过去,可是当清醒过来时,顾煦却是骂醒了他。
他没资格去哭求,更没资格去颓丧,只因为他还有熹儿,还有母亲。
如今冯家倾覆,父亲没了,如果他再出了什么事情,熹儿和母亲要怎么办,她们两个女子要怎么活下去?
“母亲,你别怕,我们什么都没做过,二伯和卿卿不会伤害我们的。”
宋氏听着冯长祗那安抚似得的话语时,那被噩梦惊得不断颤抖的身子犹如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凉水,只觉得冷的心都好像快要结成了冰块。
如果他们什么都没做,冯蕲州和冯乔的确不会伤害他们,那父女二人从来就不是会牵连无辜之人,否则那一日,冯乔不会放过更好挟持的冯熹而选择了她,否则之后她身受重伤之时,他们也不会让大夫入府。
那两人哪怕恨毒了冯家人,恨毒了冯远肃,却也不会因此牵连她一双儿女,可是,如果他们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所为,知道了冯远肃不过是替她挡了一切,他们还会放过她吗?还会放过长祗和熹儿吗?!
更何况,还有那人…
那就是个疯子,他不会放过长祗,不会放过熹儿,更不会放过她!
宋氏浑身轻颤,之前梦里的血腥还犹在眼前,她紧紧抓着长祗的手,低声道:“长祗…”
“母亲别怕,孩儿陪着你。”
冯长祗感受到宋氏手心冰凉,见她还赤足踩在地上,脸上已经冻得有些发青,他连忙伸手扶着宋氏低声道:“外间天凉,母亲身上伤势还未全好,别冻坏了身子,孩儿扶你进去。”
宋氏被冯长祗小心扶着回了房中,等坐在床头时,宋氏才感觉到胸口疼的厉害,她方才焦急之下,本就牵动了伤势,此时一冷一热之下,只觉得喉头一阵泛痒。
宋氏紧捂着嘴轻咳了几声,强行咽下了嘴里的腥甜,脸上却突然泛起抹潮红。
“母亲,你还好吗?”
冯长祗有些担忧的看着宋氏,让彩月下去暖个汤婆子过来,而他则是替宋氏轻拍着后背,等到她咳嗽声停下来后,这才低声道:“你身子本就不好,今夜又染了寒气,要不然我去把大夫叫来,让他替你瞧瞧。”
“不用了。”
宋氏连忙伸手拉着冯长祗,低声道:“我没事,长祗,同母亲说说话吧。”
冯长祗仔细看着宋氏的脸色,见她脸上虽然有些发红,可是精神却还不错,褪去了方才的惊恐和慌乱之后,她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柔,他这才点点头坐在床边的矮凳之上。
宋氏看着冯长祗俊秀的模样,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道:“我还记得,你刚出生时只有一丁点大小,一转眼你就已经这般大了,娘的祗儿这般好,也不知将来会招多少女儿家喜欢。”
“母亲。”
“呵,娘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调皮捣蛋,每每都溜出去和宁家的孩子一起逗弄别人,有一次还偷偷拿了浆糊沾了你父亲的胡子,趁着他睡觉时在他额上画了小人,你父亲不知道,就那般顶着大花脸去了府衙,被同僚笑话了许久。”
冯长祗也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笑了起来:“娘你还说呢,那时候父亲脾气大的不得了,被人笑话了几句回家气得就拿着藤条抽我,撵的我满院子跑,后来还是二伯……”
冯长祗话音一顿,脸上刚刚才染上的那点笑意瞬间就淡了下来。
他记得小时候他每次挨打,好像都是冯蕲州出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