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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翼听罢,整个人呆若木鸡,良久说不出话来。面对善柔时,确是没有人不头痛,可是自她离开后,又没有人不苦苦牵挂着她。她却在芳华正茂的时间惨遭不幸。善柔是这时代罕有独立自的女性,坚强而有勇气,只要她想做的事,不达目的誓不干休。而她正是为自己的心愿而牺牲了!项少龙双手捧脸,默默流下了英雄热泪,却没有哭出声来。这时有手下要进来报告,给滕翼喝了出去,吩咐铁卫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滕翼伸手拍着项少龙肩头,沉痛地道:“死者已矣,现在我们最重要是如何为她报仇!我的亲族等若死在田单手里,这两笔账一起和他算吧!”当项少龙冷静了点,滕翼道:“你猜田单会否把这事告知吕不韦,又或直接向储君投诉,所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秦人势不能坐视田单被人袭杀。”
项少龙悲戚地道:“不知是否善柔在天有灵,在我想到她自杀之时,脑筋忽地变得无比清晰,在刹那间想到了所有问题,才有此豪语。”顿了顿续道:“秦人就算派兵护送田单离去,只是限于秦境,一出秦境,就是我们动手的良机。问题是我们先要弄清楚田单的实力,在秦境外有没有接应他的军队,这事只要我找龙阳君一问,立可尽悉详情。”
沉吟半晌后,叹道:“田单可说是自作孽,因为他独善其身,没有参加最近一次的纵。赵人因上趟他密谋推翻孝成而对他恨之刺骨,韩人则因与赵国太后关系密切,不会对他特别优容。在这种种情况下,他只有取魏境或楚国两途,前者当然近多了,却不及楚境安全,若我猜得不错,他会偕同李园一齐离开,那么我的安排就似乎应万无一失了。”滕翼愕然道:“若他在秦境有秦人保护,楚境有楚人接应,我们那还有下手之机?”
项少龙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淡淡道:“为了善柔和二哥的深仇,我将会不择手段去对付这恶人,首先我要设法把李园迫离咸阳,田单总不能未和吕不韦谈妥便匆匆溜走。”滕翼皱眉道:“先不说你有什么方法迫走李园,你是如何知道吕不韦和田单尚未谈妥呢?”
项少龙道:“这只是一种直觉。一来昨晚宴会时两人仍不断交头接耳,现又想藉善柔威胁我去为他做事,凡此种种,显示他已确信是我假扮董匡,且很可能是吕不韦故意泄漏与他知悉,但他与吕不韦应仍互相猜忌,故仍有事未曾办妥,需藉由威胁我来达成目的。现在多想无益,让我们去分头行事,二哥负责查清楚田单身边有多少人,我则去找龙阳君和太子丹,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滕翼愕然道:“太子丹?”
项少龙道:“在咸阳城内,没有人比他更该关心田单的生死了,不找他找谁呢?”再轻轻道:“派人告诉致致,今天我实在难以抽出任何时间了。”在这一刻,他下了决心永远都不把善柔的遇害告诉赵致。
龙阳君见项少龙来找他,喜出望外。把他引到行府幽静的东轩,听毕后为他很感难过,安慰了几句,知是于事无补,转入正题道:“齐国最近发生马瘟,我看他只是想你给他一、二千匹上等战马,以济燃眉之急吧!当然,他也有可能要你做些损害吕不韦的事;对吕不韦,他比对秦人更顾忌。只看吕不韦上场不到三年,竟为秦人多取得三个具有高度战略性的郡县,可知道吕不韦的厉害,若秦国变了吕家天下,谁都要饮恨收场。”
项少龙沉声道:“君上会否反对我杀死田单呢?”龙阳君摇头道:“不但不会,高兴还来不及。你猜得对,田单将取道楚境返齐。有支一万人的军队,由他的心腹田荣率领,正在那里等他。你须在他们会之前,发动袭击。除秦国外,对我们最大的威胁就是齐人,若可除去田单,三晋无人不额手称庆。上趟独他不加入从军,早惹起公愤,他分明是想坐收渔人之利。”
旋又叹道:“只恨我们现在的兵力都集中防守魏秦边境,实难抽调人手助你,大王更未必答应。不过我可使人侦查楚境齐军和楚人的虚实,保证准确妥当。”项少龙感激道:“这帮我很大的忙了。我有把握凭自己手上的力量教他死无葬身之地,不知田单今次来了多少人?”
龙阳君道:“在城内约有三许人,城外驻有一支齐国骑兵,人数在千人之间,是齐军的精锐,若加上李园的人,总兵力将超过三千人。少龙万勿轻敌,尤其你只能在他们离开秦境始能动手,一个不好,就要给田单反噬一口。”项少龙道:“我当然知道田单的厉害,但我也有些能耐是他梦想难及的。”
龙阳君怎知他指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战术和技术。还以为他有足够实力,顺口道:“少龙你有王命在身,怎可随便溜开几个月呢?”这又是难以解释的事,难道告诉他自己和储君关系特别吗?项少龙叹了一口气道:“我会有办法的。”
商量了联络的方法后,项少龙告辞离去,把疾风和铁卫留在龙阳君处,徒步走往隔太子丹寄住的行府,向门卫报上官衔名字,不到片刻功夫,太子丹在几名从人簇拥下,亲身出迎。项少龙暂时搁下徐夷乱两次偷袭他的恩怨,施礼道:“丹太子你好,请恕项少龙迟来问候之罪。”
见到他不由想起了荆轲。若没有刺秦一事,恐怕自己不会知道有太子丹这么一号人物。风度绝佳的太子丹欣然施礼,道:“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