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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起床时,腿伤疼痛大减,伤口处还消了肿。项少龙大赞滕翼的山草药了得,滕翼警告道:“这两天你绝不可作激烈的动作,否则伤口爆裂时,恢复时间就长了。”项少龙心中一动道:“我想到最佳应付莫傲和管中邪阴谋的方法了,就是因伤退出狩猎,横竖说起打猎,我比你们差远了。”滕翼笑道:“那会使很多人失望了。”
吃早点时,吕不韦忽然派人召他往见。项少龙想起吕娘蓉的事,大感头痛,无奈下只好匆匆赶往相府。在府门处遇上前往南门都卫衙署的管中邪,后者全无异样神态地向他执下属之礼,笑道:“这几天很想找项大人喝酒聊天,只恨公私两忙,抽不出时间来,今天出门遇贵人,相请不若偶遇,不如今晚由我请客,加上昌文君兄,大家欢叙一夜。”
由于两人间那种微妙的关系,反使项少龙难以拒绝,无奈答应后,装出抱歉的神态道:“因吕雄的事,累得管大人降官一级,我……”管中邪哈哈一笑,拉着他走到一旁低声道:“项大人勿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吕雄是自取其咎,怨不得任何人。小降职亦是难卸罪责。”
项少龙听得心中生寒,这人城府之深,确教人心中檩然。定下了今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项少龙才往书斋拜见吕不韦。吕不韦正在吃早点,着项少龙坐下与他共进早膳后,肃容道:“听城卫的报告说,少龙昨天黄昏在城外遇袭,受了箭伤,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知否是谁人做的?”项少龙道:“他们都蒙着了头脸,不过假若我没有猜错,其中一人应是田单手下的猛将旦楚。”
吕不韦脸色微变,藉吃糕点掩饰心中的震荡。项少龙明白他动容的原因,因为假设田单成功了,最大的嫌疑者将是他吕不韦本人,那等若田单在陷害吕不韦。项少龙性坦然道:“田单已识破了我董马痴的身分,由于我有位红粉知己落到他手上,他竟以此威胁我,幸好当时给我看穿那位红粉知己早给他害了,所以一时气愤下,当着他的脸说要杀他报仇,他自然要先发制人了。”
吕不韦沉吟不语,好一会才道:“他怎能把时间拿捏得这么天衣无缝,就像我为了吕雄这蠢材的事,心怀不忿,派人去找你算账的模样。幸好当时我是和你一道离开,在时间上赶不及遣人吊着你和那两个刁蛮女,否则我也脱不了嫌疑。”项少龙心中佩服,吕不韦无论气魄风度,均有使人为之慑服,甘心向他卖命的魅力,像眼前这番说话,便充满推心置腹的坦诚味道。
项少龙道:“当日在邯郸时,田单曾暗示在咸阳有与他勾结的人,还表示蛮有对付我的把握,那人当然不应是指吕相,该是昨天与会的其他六位大臣之一。”吕不韦点头道:“鹿公、徐先、王齕和蒙骜四人都应该没有问题,余下的就只有蔡泽和王绾两人,其中又以蔡泽嫌疑最大,说到底他仍是因我而掉了宰相之位,哼!竟然摆出一副依附于我的模样,看我如何收拾他吧!”
项少龙吃了一惊道:“还是查清楚一点才决定吧!”吕不韦冷笑道:“这事我自有分寸,是了!娘蓉的事你决定好了吗?”
项少龙想起“无毒不丈夫”这句话,把心一横道:“吕相如此看得起我项少龙,我怎敢不识举,此事……”就在此时,窗外传来一声娇叱道:“且慢!”
两人同时吓了一跳时,爱穿红衣的吕娘蓉像一团烈焰般推门而入,先对吕不韦道:“爹不要怪守卫有疏职守,是我不准他们张声的。”项少龙忙站起来行礼。吕不韦皱眉道:“爹和项统领有密事商量,蓉儿怎可在外面偷听?”
吕娘蓉在两人之前亭亭玉立,娇憨地道:“只要是有关娘蓉的终身,娘蓉就有权来听,入乡随俗,秦人既有挑婿的风俗,娘蓉身为堂堂右相国之女,自应享有这权利,娘蓉有逾礼吗?”吕不韦和项少龙脸脸相觑,都不知应如何应付这另一个刁蛮女。吕娘蓉眼神移到项少龙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傲然道:“若想娶我吕娘蓉为妻,首先要在各方面都胜得过我,才可成为我吕娘蓉的选婿对象之一。”
吕不韦不悦道:“蓉儿!”吕娘蓉跺足嗔道:“爹!你究竟是否疼惜女儿?”
吕不韦向项少龙摊摊手,表示了无奈之意,柔声道:“少龙人品剑术,均无可挑剔,还说爹不疼爱你吗?”项少龙却是心中暗笑,刚才他并非要答应婚事,只是希望以诈语把事情拖到田猎后才说,亦好使吕不韦不疑心是他杀死莫傲,岂知这位曾被他拒婚的三小姐竟躲在窗外偷听,现在到来一闹,反是正中他下怀。
吕娘蓉莲步轻摇,婀娜多姿地来到项少龙身前,仰起美丽的俏脸打量他道:“我并没有说一点都不喜欢他呀!只是有人更女儿心意,除非他能证明给我看他才是更好的,否则休想女儿会挑他为婿。”她对着项少龙,却是只与她爹说话,只是这态度,就知她在有冤报冤,向项少龙讨回曾被拒婚的屈辱。
她虽是明媚动人,但由于与吕不韦的深仇,项少龙对她并没有任何感觉,微微一笑道:“那三小姐心中的理想人选是谁呢?”吕娘蓉小嘴微翘,恼恨地白他一眼道:“我的事那到你来管,先让我看看你在田猎的表现吧!”
项少龙向吕不韦苦笑道:“那恐怕要教小姐失望了。”吕不韦皱眉道:“蓉儿不要胡闹,少龙受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