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一头雾水。
安平公主自不会说,女儿乖巧可爱,而且小鼻子小嘴巴都像她,就算唯一不像她的眼睛,那也是一笑起来眼儿弯弯,有些像简松临,分明漂亮的不得了。旁人说女儿不好的话,安平公主一句也不会告诉女儿。
而至于她之后说的话,安平公主本还觉得没什么,可这会儿见女儿睁大眼睛看着她,便也觉得有些后悔了,那话似乎有些太难听了,自不能告诉女儿,回头污了女儿的耳朵。
于是她就把和程氏张氏的不和,告诉了简凝。
原来进门后她也不是立刻就有了简凝的,之后有了简凝又久久没能再次有孕,可程氏却一个接一个的生儿子,后进门的张氏也是一进门就生了儿子,因此三人见面,她便总觉得这两人在笑话她。
她身为公主,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身份,就算不能生儿子又怎么了?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的夫君,依然也只能守着她一个人。
她不屑于程氏和张氏的笑话,反倒是笑话她们,简家大伯二伯常年驻守西北,程氏和张氏就送了贴身丫头过去伺候,她看不上眼,自是说了几句,没想到原本只是有些不和的关系,彻底恶劣了。
至于陶老太太,那就是一个听不懂媳妇们吵什么,却还偏偏要出来做和事佬的人。每回即便是程氏和张氏挑得事,就因为她会说,能将两人气到,最后陶老太太出面都是叫她别闹了。
安平公主气道:“你说你祖母这是不是是非不分?也或许不仅仅是,还因为我生不出儿子,她简家面上不敢有异议,私底下怕是也不高兴吧?”
所以,婆婆才会拉偏架!
简凝还真不知道,虽然祖母疼她,可她对祖母的为人的确不了解。只不过劝人自是没有把人往坏处说的,明明都是小事,没道理非要娘和简家那边闹成这样,这般不止爹夹在其中难做,就是娘也多少会被人指点。
她就劝道:“娘,您也说了,祖母她出身乡野,是因为不懂这里面的机锋,所以才会有失偏颇的。说起来这也怪娘您,谁叫您那么厉害,吵架每回都赢,那大伯母和二伯母自然像是受委屈的了。”
怪我?
安平公主瞪大眼,想跟女儿生气,可听了女儿后面的话,却又气不出来,倒是被逗乐了。
简凝又道:“至于大伯母和二伯母,您就更不应该和她们生气了。娘,大伯母二伯母那般说您,未必没有羡慕您的意思,不管您生不生儿子,爹不都一样只待您好吗?可是大伯母和二伯母却不一样,她们一是不能和自己的夫君在一处,二是还要看您和爹恩恩爱爱,长此以往,心里有点儿嫉妒也是正常。”
“就是她们给伯父们送丫头的事,您以您的身份看自是没问题,可她们也有自己的考量。与其伯父们自个儿找人伺候,不如她们送去,起码听话,起码安全。”
安平公主被说动了,因为简凝的话不仅有道理,还暗暗恭维了她一把。可被说动了,她顿时就眼眶一红,心疼起了女儿,“阿凝,你小小年纪,如何会连这些事儿也懂?”
简凝一惊,她这是太着急,暴露了吗?
孕期的安平公主情绪波动有些大,见简凝变了脸色却没说话,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你……你在宫里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你外祖母,她没有照顾好你吗?怎么会让你小小年纪,就……”
简凝已经知道不能说不想嫁了,说了也没用,于是忙道:“不是不是,我在宫里过得很好,外祖母也待我很好,可是……可是表哥喜欢裴如月,我心里着急,又没办法,只能没事就去听一些宫人们说从前的事。毕竟以后我要一辈子留在宫里,我总得知道以后遇到事儿该怎么办,不然两眼一抹黑,我就只能被裴如月欺负了。”
安平公主只觉得心都被女儿的话说碎了,她疼得想捧在掌心的女儿,就因为要嫁给皇上,这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啊!
她抓了简凝的手,胡乱抹了下眼泪,就道:“阿凝,你别怕,有娘在呢!即便你祖父伯父们不能帮你出头,有娘在,若是日后齐铭敢给你委屈受,娘给你出头,就算是拼了命不要,我也会去跟裴心蕊闹一闹。我就不信,真的事儿闹大,简家的儿媳妇和孙女被欺负成那样,简家的男人还能不管!”
简凝一愣,“祖父和伯父们,为什么不能帮我出头?”
安平公主咬着牙道:“你爹说的,说什么你祖父和伯父忠君爱国,先有国才有家。你祖父又和你外祖父当年是异姓兄弟,便看皇家如今子嗣凋零,看在你外祖父的面上,他也不会管齐铭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吗?
那她一直隐隐有怪娘不让她和简家亲近,不是太过份了?爹如此说,意思她便是和简家那边亲近,遇到事儿了,也不会有人帮着出头?
这样看来,娘似乎也没什么错。
因为和伯母们不和,祖母又拉偏架,娘又对于祖父和伯父们不能给她出头做靠山而不满,一日日的带着她疏远简家,的确是正常的。
重生以来,她终于知道了一件前世不知道的事。这让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