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塞顿开的同时,也对安平公主生出了愧疚,不管前世娘后来为什么那般不喜她,可到底,娘曾有过一心一意爱她的时候。
而后来的事,定然也是有原因的。
许是她无意中,做了什么对不起娘的事。
也或许是因为爹的死,娘性情大变了。
慢慢来,她总会一点点查出来的。
简凝下定决心,伸手抱住了安平公主的手臂,软声道:“娘,您别哭了,也别难过了。我在宫里有外祖母护着,在外面有您,而且即便祖父那边不能给我出头,我却可以扯了虎皮来傍身,表哥也不敢太欺负我的。”
劝说了一路,总算到公主府门口的时候,安平公主止住了眼泪。两人下了马车,就看到一脸急色的简松临已经等在了门口,若是仔细看,能看到他脸上暗含怒色。
可此刻安平公主和简凝都没心情看他,而他在看到妻女均红肿着眼睛,似乎哭过一场的模样,也有些疑惑。
难不成这回不是安平公主的错?
反倒是连带着阿凝,是她们母女受委屈了?
他愣了一下,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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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和娘感情好,这回的事不必简凝担心,没两日两人就和好了。可是简凝却觉得,这事儿还是挺重要的,只她年纪小,若是去找祖母和大伯母说,似乎不大好。
这一日,趁着简松临有时间,她便悄悄把人拉到了房里。
简松临看她神神秘秘的模样,忍不住好笑,“阿凝,你这是做什么呢?”
简凝将门开了,又让青湘青黛等在门口,这才快速跑回他对面坐下。
“爹,初一那天的事儿,娘跟您说了吗?”
简松临微怔,继而点了头,“说了,怎么了?”
简凝道:“那您是怎么想的?”
简松临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疲惫,沉默了片刻才道:“能怎么想,除了逢年过节,以后再少一点来往吧!”
简凝眉头一皱,避开根本就不是事儿。
娘不是听不进去人劝的,那日她劝了娘,娘分明已经理解几分了。只要大伯母和祖母那边也能被劝一回,日后不说多么亲近,大家相安无事只保个面子情定是不难的。
“爹,您要不要去和祖母说一声?”大伯母那里爹不方便过去,却可以和祖母说一声,叫祖母帮着劝几句。还有就是祖母自个儿,拉偏架这事,便是无心也的确是她的不对了。
简松临无意和她说这些,伸手探过桌子揉了她的头,笑道:“咱们阿凝还是小孩子,这些大人的事儿就不必管了。马上就是元宵节,你应该又要进宫了,这几日在家就好好玩,尽着性子乐一回。”
简凝不满他这态度,只还不等说话,简松临就已经起身往外走了,“乖,爹出门有事儿,你若是无事就去陪陪你娘。”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他回身蹲下看着简凝道:“阿凝,在宫中不比在家,皇上虽是你表哥,可你也不能由着性子胡闹。若是日后他不喜欢你,你嫁了他,吃苦受罪的还是你。”
简凝早就知道她和娘告状的事儿,娘不会瞒着爹的。
她还一直纳闷爹为什么不曾说给她出头,却原来……是要她忍吗?
见女儿一脸不解,简松临笑了笑,道:“你听爹的,女孩儿要性子柔顺些才好。便是皇上爱和裴如月玩,你让着点,不要为这种小事生气。日后你做了皇后,每年的选秀,也都要你去操持的。”
简凝抿嘴,控制不住情绪生气道:“那他们欺负我,我也要让吗?”
简松临皱眉,耐着性子道:“怎么会,无缘无故,怎么会欺负你?当然,若真是欺负你,你自是也不能一味退让。可有些时候,却也不能仗着身份,仗着你祖父那边,就去欺负别人。”
爹说对了,这辈子她就打算这么干的。
为什么不能呢?
前世她事事退让,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了?
可很显然,这些和爹说不通。
简凝索性闭嘴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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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元宵节。
安平公主虽被简松临劝住没往宫里递信,但到了元宵节,也是头一回拒绝去宫里看灯了。简凝原本倒是想去的,一晃十多日没见外祖母了,她真有些想了,可眼下她还有其他事儿想办。
再则,她和娘一样,也的确是想看看裴太后那边会如何反应。
爹心善,本着息事宁人,宁愿委屈自己的态度。可简凝却不,前世她够委屈了,委屈到最后连外祖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辈子她再是不要受一点的委屈。
而且,这事儿她也在理。
她和齐铭以及裴如月对上,次次可都是有理的一方。
因着不进宫,简凝没用晚饭就早早去找了安平公主,央求她想出府,“娘,我从前每年都是在宫里过的元宵节,今年好不容易在外面,您就让我出府,去街上看看民间的花灯吧?”
安平公主有孕还不足三月,元宵节外面定然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