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面子没法整治的纨绔杀一杀威风,整顿门风。
吕百鸣思绪快速梳理,要将这坏事变成好事,思索着要怎么体面结束,但内心仍是希望门下弟子能出息一点。胜出后再向孟铭致歉,总比被打败之后谢罪来得好。
但孟铭又岂会愿意如此。她虽然与人客气,但动起手来毫不含糊。接下来几名弟子不像范华精于符文,应付起来格外艰难。
方漓也算开了眼界,原来符术还能这样运用。天璇宗在这方面可远远不如聆月宫了。
聆月宫的秘法,是将剑修与符修结合,那把符剑就和方漓的剑器一样,经过了多年炼制,剑出符随,随心而动,对剑主的灵力消耗极小。
方漓琢磨了一会,觉得羡慕不来。这是另一条和她所走的纯粹剑修之路完全不一样的道路,让她现在去学,恐怕只会两头不落好。
现在,见孟铭应对得轻松,方漓也放下心,以欣赏的眼光去看接下来的挑战。
孟铭的战斗场面确实值得一看。面对范华时,由于范华也懂行,所以她以快打快,布的都是快速而小型的迷阵,只求绊住他片刻,让她寻隙攻击。
接下来的对手,她试探之后已经明白其符文造诣,便换了战术。
开始时,对手还以为她放弃了符阵之术,不想她是在对战之际从容布阵,欺负得就是他看不出来。
游走了一刻钟后,阵势将成,孟铭脱身而出,剑指阵心,补上最后一环。方漓就见孟铭的对手突然步子一顿,迟疑地看向四周。
接着,地上蓝色幽火突燃,半空雷击电鸣,他只得狼狈躲闪,还要不时防备孟铭在阵外冷不防袭击的剑气。
比之前游斗的时间还短,他就已败下阵来,只得认输。
孟铭即刻撤阵,再次见礼,向上走去。
三战,四战,每战皆有变化,孟铭身上也带了伤,终究是有了损耗。
方漓眼睛已经红了,若不是任苒反过来抓住她的手,只怕她已经要冲了过去。
“会赢的。”任苒说,没有松开她的手,成功地阻止了徒弟无谓的犯傻。
五战已经开始艰难了,第六战更为凶险。孟铭并没有生死相搏的意思,所以有些手段并不能用。而这次的对手虽然不如范华精通符文,却也颇有研究,还是个剑修,功力只比范华稍逊一筹,加上孟铭此刻远不如第一场神气完备,综合起来,斗得极为艰险。
最终,孟铭一剑险胜,也受了一路以来最重的伤,左肩被洞穿。
方漓无声地张合了一下嘴唇,死死咬住了唇。
孟铭今日穿了一条曳地白裙,此时已有点点血色,更兼着肩上血流如注,令人怜惜不已。
第六战的对手王茂台也受了伤,反而没她重。因为最后是孟铭带着伤将剑指在了他喉咙上,让他认了输。
看孟铭这弱不胜衣的模样,就算这伤是他亲手所刺,他也不禁生起了懊恼之情,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拿出了伤药。
“孟少宫主,不妨歇一歇再走。”
孟铭微微一笑,苍白的面上如奇花初绽,光华流转,然而一绽即敛,转眼又是温文客套:“多谢,我自带了灵药。”说着已自行止血,也果然略歇了口气,这才重新上山。
七战,八战,又是较轻松的两战,但仍是令孟铭消耗颇大。
这回她终于开始服药。聆月宫一众人面色凝重,宫主更是忧心忡忡。临来前,她一再告诫,不可逞强,尤其不可服用激发潜力的丹药。
让她忧心的是,孟铭从来是个好徒弟,但也从来不是一个听话的徒弟。
她听令去做的事,永远都是她自己也愿意做的事。而她不愿意的事,就算她说破嘴,用上门规禁令重罚,也休想改变她的主意。
如果……如果孟铭毁在了这场战斗里,这可让她到哪再找这么一个出色的弟子来继承衣钵啊!
不提众人的忧虑,孟铭这次服下的只是补充灵力的丹药。第九战,经她短暂调息之后,又是以伤换伤,拿下了一局,终是到了最后。
孟铭仰面看向山下,又回头向山下望去,眯了眯眼睛。
她看见师父和同门忧虑的神色,也看见其他门派半是看热闹,半是惋惜和好奇的神情。
天璇宗那边,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的那个姑娘也来了,似乎很急切,被她师父拉着。
孟铭回过头,笑了笑,终是到了最后一关,她还以为自己做不到。事情总归是要试一试才知道,不是吗?
她只想讨个公道,而已。
此时她已气空力尽,灵丹短时间内再服用处不大,短暂的调息也不能令她恢复,孟铭拈了早就准备好的一颗丹药,轻轻放入口中。
天璇宗的任真人,在斩雪界一战立威,用的就是这个吧。她攒了一笔灵石去换,任真人却直接送了她,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对了,看任真人的周身气息,似乎已是化神真君了,却没听天璇宗传出消息来。
孟铭一步步走上山顶时,心里想的却是这些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