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个意义,也许什么也没有,不过是想多了。
到教室的时候,马上要下课了。饿着肚子的柳怀玉看起来暴怒至极。
柳怀玉在教室角落里猫着,前头的座位安宁和安楠楠挤在一起,那个安楠楠竟然头枕住安宁的肩膀,两人的长头发叠在一起,碍事的安楠楠。正想着,突然阿嚏,一个喷嚏引得全班哄堂大笑。柳怀玉笑不出来。柳怀玉想要将安楠楠揪出来扔在一旁,然后将安宁据为己有。事实证明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和性别无关,修养无关,文化也无关。本性。
十多分钟后下课,临时收到条短信息的柳怀玉此时心花怒放,和之前的暴躁截然相反。 “给你!“大侠打包了份早餐,扔给柳怀玉。
“你嘴都咧到耳朵上了!“班长善意提醒,“好事儿“
“嘿嘿嘿“柳怀玉疯了,只顾着笑,不说话。
班长扫了一眼,座位前头的安楠楠抱着胳膊恶狠狠地往这边儿看,吓得班长赶紧缩回脑袋。
确实是好事儿。安宁约柳怀玉一起吃晚饭。本来是和安楠楠一起,她赌气,索性不去。对于柳怀玉来说,这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班长成了大侠的双腿,走哪儿被背到哪儿。
“你的脚是断了吗“苗苗忍不住问。
“断了,截掉了两只脚都。你现在看见的就是两只鞋,拿绳子栓着的!“班长抢先回答,顺势举手晃荡大侠的两只脚,逗得苗苗哈哈大笑。
大侠就跟着乐,顺着班长的手晃悠着双脚。
“你的嘴才咧到耳朵了!“柳怀玉迎面走过来,在后一座落座。大侠的笑慢慢凝固。
蒙古王爷的面馆儿依旧没什么人,大概是嫌弃饭菜上的太慢。下了课的学生又都似虎狼一般,简直一刻也不愿意等。所以王爷的店里头总是冷冷清清。除了柳怀玉和安宁外还有一桌儿五个人,其中唯一一个女孩子招呼王爷结账,拿出五个人零七零八的面钱,其他四个男生商量着什么,显得很神秘。五个人离开后,在没有新客人进门。王爷放着一桌子狼藉杯盘不理会,赶着进厨房给安宁做菜。安宁时不时来照顾王爷生意,一来是为了图这份清静,二来就是因为王爷做的面真是值得等待的时长。
她坐在对面,长发挽成一团,慵懒随意。你能从她的颦蹙之间看出她心情较好。至于心情好的原因,自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像柳怀玉,此刻就认定了安宁的欢快情绪和自己单独在一起有直接关系,甚至还悄悄打定主意一定要继续给安宁快乐的理由。柳怀玉自然还记得今儿早上暴躁的原因,他可以不问。装作不理自然是最合适的办法,毕竟,凭什么呀可现在不行了,这样暧昧的关系日益让柳怀玉没有安全感。少了个身份,就名不正言不顺。原以为的自由现在反倒成了束缚着的绳索。
不知不觉要求就多了。
“小黑又找你了吗“柳怀玉没看安宁的眼睛,低着眉毛倒了两杯水,一杯推至安宁面前,一杯留在自己手边。杯子是普普通通的白瓷,每个小饭馆都用这样的成套餐具,上头连个花纹都没有,就是普普通通的白。杯子厚实,抓在手里感觉到杯子里的液体温度刚刚好,温热,入口的时候总能烫到舌头。杯子的样貌是一种欺骗,有意而为亦或偶然为之都不重要,反正让人上当才是目的。其实所有事物的外形都是种欺骗,人的眼睛是帮凶。
“找了。“安宁实话实讲。双手重叠,恰好遮住鼻子以下的部分。她的眉眼没有低垂,洋溢着笑意,一两个私密的问题不会让她反感,只会让她更明了他的心思。正好,也许她对于这种目前为止的关系同样没有安全感。
“呵,他在追你“柳怀玉直截了当地问。
安宁有那么一刻突然觉得恍惚,此情此景似乎曾经发生过,眼前的人,桌子,还有桌上会骗人的水杯这一刻都重新记得清清楚楚,当然还有安宁要作出的回答:
“怎么会,平白无故喜欢我做什么“
就连说出这话时候的安宁的语调,都仿佛不止一次经历过。一时间开始恍惚,无数个相同的场景,无数个相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断断续续声音好像拖长了,“怎么会,平白无故喜欢我做什么“
没有平白无故。喜欢讨厌都没有平白无故。哪怕理由匪夷所思,可是对当事人来说,就是不可撼动的理由。
安宁怀疑起这个场景本身的真实性来,当然还有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假。意识到这一点,安宁向柳怀玉伸出手,心里忐忑不安。当手确确实实触到他的眼角的时候,无比真实的触感,能是假的吗安宁松了一口气。赶紧抽回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是柳怀玉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那一下轻触,点燃了全身的神经,身体在蠢蠢欲动,那一刻,心跳飙速。奇妙的感觉爬满全身,一时间柳怀玉精神抖擞。手脚放也没处放,搁也没处搁。自己好像都不是自己了。
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这是暗示!饥渴难耐的野兽见了唾手可得的猎物自然心跳加速,生物本能就可以作出做恰当完美的反应,万事俱备,只等一声令下。
“安宁,你这样很危险。“柳怀玉止不住笑意,“美丽不自知,对别人更是···“话没说完,电话突然响了。柳怀玉想说不加防备。
安宁察觉到他轻皱的眉毛,来电的人让他不轻松。他挂断。对于来电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