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景必果都是被他迷晕的,他都已经做好了被迁怒的准备,没想到梁劲即没着恼也没拂袖而去,反而还有闲心半夜三更在青竹院喝茶。
梁劲这茶一喝就从亥时喝到了天明,景必果第二日日上三竿才打开房门,就看见春来正一脸踹踹不安地端着脸盆侯在门口,看见景必果,连忙低头唤道:
“景公子。”
春来想必已经等了许久了,景必果见她眼底青黑,也不忍和一个婢子发脾气,于是面无表情地回答:
“嗯,你进来伺候吧。”
景必果坐在椅子上,春来则他身后为他梳头发,往日一直面带笑容的景必果此时一声不吭的,屋里静的只能听见梳子划过发丝的声音,春来感到心慌,她鼻尖沁出汗珠,终于没拿住梳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春来吓得一抖,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带着哭腔道:
“公子,把你迷晕的法子是奴婢想出来的,你若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就打奴婢,骂奴婢,求你不要这样不说话,奴婢害怕。”
景必果意外地皱眉头: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替梁劲出这种主意?”
春来嗫嚅道:
“奴婢见青冉那边一直往教主跟前凑,而公子却一直拒绝教主,怕公子因此失了教主的宠爱,才……才……”
景必果闻言,哭笑不得地说:
“春来,难道在你的眼里,我不过是个梁劲的男宠么?”
春来心道:难道不是么。嘴里却惶恐道:
“春来不敢。但是春来看得出教主是真的心悦公子的,他昨日突然就说要送青冉姑娘走,青冉哭得死去活来,下午想不开险些投水自尽,教主只是让送了些银两药物过去,昨天夜里还不是来了青竹园。”
“公子,你是不知道,昨夜教主出了你的屋子已经一直在外屋坐着,他等了整整一夜,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洗了把脸去书房处理教务的,他让我好好照看你,他过会儿应该会来用午膳。”
景必果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叹气:
“你希望我和梁劲服软,是不是?”
春来点头,喜道:
“公子能这样想是最好!”
“就算明明犯了过错的一方是梁劲,也要我顺从于他?”
景必果想到她从小就在黑莲教长大,她与梁劲的年纪相仿,应该是从小就伺候梁劲,算得上是梁劲的心腹,春来如果不听从梁劲的吩咐,万事不替梁劲着想的话才奇怪。梁劲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他等春来为自己整理好衣服才说道:
“我不该怪你的,春来,梁劲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下属我应该高兴才是,你先下去吧。”
春来闻言点头退下,今天早上梁劲说会来青竹院用午膳,她吩咐了跑腿的到厨房要几个教主喜欢的菜色送来青竹院,又提点了一番青竹院的下人,梁劲昨晚一夜没睡,春来也提心吊胆侍立了一晚上,此刻也面带疲色,和一同当值的一个侍女说了一声就回屋去休息了。
那侍女替春来侍立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就听见守门的来传报,说是教主来了。
梁劲之前每次夜访青竹院都是春来值夜不曾惊动其他下人所以,所以这个守门的下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接触教主,黑莲教的历任教主没有一个不是杀伐决断,心狠手辣之辈,黑莲教的下人与其说敬畏,实则更怕教主一些,那侍女倒是镇定一些,她见那下人进来传报的时候舌头打结的样子,自己也有些紧张,她想了想跑到景必果的屋门前,说道:
“公子,公子,出来用午膳吧,教主来了。”
侍女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有人回声,又敲了了几下,问道:
“公子?你睡了么?”
随之这门一敲就开,竟是一直虚掩着,春来往屋里扫了一眼,居然没有看见景必果的人影,侍女脸色一变,立刻冲进屋子里查看,只见床榻上空空如也,根本不见景必果的踪影。
“公子?公子?你在吗?”
侍女一下子慌乱起来,她甚至把柜子床底都翻找了一番,才手脚冰凉地确认景必果不见了。
梁劲才刚在正屋里坐下就看见一个侍女踉跄地冲进来,跪倒在地呜咽道:
“教主,奴婢看护不力……景公子不见了。”
三日后 关东龙王山下的龙脚镇
黄昏时候刚刚下过雨,街道两侧的房屋屋檐上仍滴着水珠子,地上的石板路湿哒哒的,浅浅的水洼里倒映着乌沉沉的天色,只在有水滴滴入时水洼才轻轻漾起一层层的涟漪,涟漪荡开,一转眼就归于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虽然是夏季,但是除了更夫和酒鬼会在大晚上不睡跑到街上闲逛以外正常人此时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街边白天热闹的商铺大都打烊,只有街角一间小客栈门口还挂着红灯笼,红灯笼里的烛光透过红纸投射在湿漉漉的石板地上,投射在一片片的小水洼里,洒了一地破碎的红光,这样鲜艳的颜色在一片漆黑的街上看起来格外地显眼。
客栈大厅里一个客人都没有,看店的伙计偷喝了二两米酒,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客栈柜台上打盹,远处突然传来了“嘚嘚”的马蹄声,还有车轱辘碾过石板路的“咯噔”声,伙计被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