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虚的成份,那些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对她来讲是最典型的封建残余,哪来垫桌角都觉得碍眼,更不用说学了。
“我娘亲亦说女孩子只需要识几个字,将来能看帐管家即可,只是这京里时兴女子才貌双全,要会琴棋书画,这才又不得不找女先生教我,我倒是不耐烦学别的,只是爱下棋。”
“表姐正好可以教我,我家那个四哥哥,在来扬州的船上画了个大饼给我说要教我下棋,如今到了京城,倒跟忘了似的,姐姐若是得空教会了我,我必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你若不嫌我棋艺不精,你这徒弟我便收了,等把大嫂子娶进了门,咱们得了空我到外公家里教你去可好?”
“要是这样的话可就太好了。”吴怡正觉得寂寞,羡慕别人有闺蜜,这回可算来了个能交往的小姐妹,自是高兴的不得了。
雷家是大家族,算上雷定豫的亲事,孙子一辈的婚事已经办了四场之多,一切皆有定例,自是不会出什么太大的纰漏,有了点鸡毛蒜皮的事,两三下也就处理干净了。
拜完了堂入了洞房,就是喜宴,宴席到了一半,新郎倌端着酒杯到了女宾这里,给各位女性长辈敬酒。
因为按习俗他们要来,闺阁少女这两桌开在了花厅的偏厅,丫环们关了门,免得失礼。
吴凤坐的那一桌是年纪大一些的,又多数已经定亲,跟雷氏兄弟也不是没见过,自然坐的稳。
吴怡她们这一桌的小女孩更小一些,一帮活泼的小女孩儿哪里是那么容易关住的,来的又都是至亲好友,女孩儿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谁第一个到了门前,偷偷的看新郎倌。
大女孩们也不阻止,只是看着小妹妹直笑,虽然有着礼教大防,然而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种偷看新郎倌的事也差不多是习俗的一项了。
雷氏兄弟过来,第一个敬的自然是自家的祖母,第二个敬的是外婆,两个老太太都是极高兴的喝了酒,又说了几句诸如要夫妻恩爱,早日开枝散叶,不可因私情荒废学业,要多孝敬父母之类的话。
吴怡这次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见雷定豫,他跟雷定均不同,长得更像雷家的人,高大帅气英武不凡,放到现代绝对的硬派小生型男一枚。
只是以他的年纪来论,面相老成了一些,估计不是很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观。
伴在他身旁帮着挡酒应付客人的雷定均因为喝了酒脸上泛红,貌若桃花,倒是放在各个时代都极受欢迎的美少年。
在小偏厅围观的小姑娘们,十个有八个见到了他羞红了脸。
自家母亲下手要趁早啊,这样的美少年要是让别人家早一步订去了,自己那个倒霉的表姐可就惨了。
雷氏兄弟没有多停留,给几位长辈敬了酒就走了,只余下一帮看着雷定均暗暗芳心萌动的小女孩。
吴柔偷眼看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八风不动的长姐吴凤,心想错过了这个型男,谁知道那位公孙公子长什么样啊,说起来吴家的姑娘也可怜,到了京城看见的品貌上佳的,竟都是不能嫁的。
心里暗暗决定了,日后绝不肓婚哑嫁,定要嫁个家世、品貌俱佳的夫婿。
吴柔却不知道,此时公孙公子正在被吴家的公子们围攻着,公孙公子名唤公孙良,与雷定豫是总角之交,多年的好友,如今又是姻亲关系,自然是早早的就来了安定侯府,也就是京里人口中的雷侯府贺喜。
与吴家的几位公子相遇也是预料中事,只是这小舅子多了也是麻烦,吴家又是诗书传家,最重视男丁的教育,小舅子们又有心考姐夫,在席间自然是言来语去机锋不断。
旁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都笑呵呵的看着。
公孙良长得极端正,是那种异常端正的端正,说不上漂亮、英俊之类的,更跟体貌fēng_liú不沾边,国字脸浓眉大眼,脸上还带着些少年人的稚气,却比同龄人都要稳重,学问也是极好的,被吴家三兄弟围攻也是对答从容。
他这种风范自然是最得长辈喜欢,坐在主宾桌上的主宾位的吴老太爷看着自己挑的孙女婿是越看越满意,不由得拈须而笑,陪坐的雷侯爷也小声对他说着恭喜。
吴家的三位小辈却显然另有看法,不再考较未来姐夫的学问,只是说些别的了。
回到吴家之后,刘氏叫了儿女们在自己的上房说话,吴承祖首先叹了口气,“我原先就觉得公孙良是个闷葫芦,如今再一见竟比原来更闷了些。”
“正是如此,公孙良学问扎实却不灵变,怕是个不通庶物的。”吴承宗也有话讲,连他这样看书成迷的人都说公孙良不通庶物,估计是真的不通了。
“未来大姐夫太闷,没得要闷坏姐姐了。”吴承业说的更直白。
吴凤听他们说着,心里对未来夫妻琴瑟合鸣之类的事,又少了些许向往,闷就闷,笨就笨,举案齐眉吧。
杂事
在京城的日子渐渐的陷入了平静,京城不像是扬州那样入夏早,又湿热难捱,即便是极热的六月早晚仍然有凉意,吴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