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子?我上个月过来听书,他讲其实慕公子就是娘娘,娘娘女扮男装陪今圣读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听他讲过圣上是高僧转世,娘娘是高僧前世敲得木鱼。”
“在下曾听这位先生讲过陛下和李将军协手同心,现在想来……嗯,有些不是滋味。”
……
宸敲了敲桌子,低声道:“什么玩意!”
本座岿然不动地喝着酒,“这回讲的八分真。”
毕竟慕家那个小丫头不是恨我,而是怕我,她见过我与青龙讲话,估计前十几年都活在胆战心惊之中,觉得家里有个妖怪,故而宁愿寄人篱下也不肯回家。
何小宝抽着鼻子,要往本座身边爬,被本座一个眼神止住了,他带着哭声的问,你为什么不跟着司木过去,你过去了他不就不用死了吗。
宸说:“汝哭什么,他不能在司木身上动用法术,不然与昴星君还有什么好赌的,昴星君打得过阿魇吗。”
兔子点点头,拿手背抹着眼泪。
本座靠在椅背上,看着台上那个张放。众人的嘘声他一概听不见,一副欠揍的笑容像是长在脸皮上。他一笑,那可怜巴巴的一丁点肉都往颧骨堆去,下巴显得更尖了,配着他那双细长的眼睛,整个人愈发显得尖嘴猴腮起来。
他见本座在看他,矜持地一点头,而后又摇起扇子,看着台下吵闹的众人笑而不语。
何小宝说:“我总觉得有人要上去打他。”
本座深以为然,也就是碰上公孙樾这个好脾□□帝,不然按他编排皇家的程度和频率,死上千儿八百回应该是轻轻松松的。
宸说:“前一世想害司木的,是那小皇帝的娘对吧。”
想到这个就来气,那女人脑子里面就装了个香灰坛子,整日里请些不入流的道士,满嘴的胡言乱语,却被她奉为圭臬。算出慕采棠命中有天劫,天劫个屁,就算真有也早应在司木身上了。她却整日担心会牵连到公孙樾那个废物,公孙樾他老子就是个老废物,思什么故人,念谁的好!那日要不是昴星君扮成道士,想办法让他下了送慕采棠回家的口谕,本座是真的打算推平了什么永乐宫。圣旨到了,公孙樾当时居然还想拦着,真不知他哪来的脸皮。他也不是李璟那个二百五,他清楚着呢,却还是让他堂哥背了黑锅。
“对,本座在东宫的时候问了那里的土地。那女人不是信妖魔鬼怪么,后来本座让那帮蠢货没事去她宫中逛逛,只要不出人命,随它们怎么玩。”
宸不赞同地摇头,“于她而言,只会变本加厉。”
谁他娘的在乎!
本座蹦了一脑门的青筋,正欲发作,何小宝忽然扑过来,“阿魇你那世陪在他身边,好玩吗。”
本座推开这个粘人的兔子,“好玩,慕采棠小的时候什么都怕,怕虫子怕鬼怕他姐姐还怕漂亮的姑娘,长大了却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然你以为他的才子名声哪里来的,还不是秦楼楚馆里传出来的,要不是碍着那丫头当了皇后,才子前面得加上fēng_liú二字。”
何小宝把自己笑成一朵花,歪在本座的膝盖上,本座抖了抖腿,没把他抖下去,也就懒得计较了。
李公子从二楼下来,看见本座,眼睛一亮,本座当即觉得今日不宜出行。哪知这个小老儿脸皮如斯厚实,也不管这桌上坐没坐人,指使着小二搬来椅子,一屁股坐到本座身边。
“小公子,许久未见了。你那表哥今日怎么没与你一起来?”
本座侧过脸,上下打量他。“他前日去潇湘馆偷看姑娘更衣,被路过的衙役逮住了,现在正在吃牢饭,你有何贵干?”
宸惊异地看过来,这头蠢龙,编排昴星君难道还要本座提醒吗。
“这……咳咳,”李公子不知信了几分,掩嘴咳嗽起来,“这位是?”
宸站起身,行了一个礼,这就让本座很不解了,他见着本座的时候行礼了吗!
“在下殷宸,是阿魇的远亲,来京城游玩,碰巧遇见了。这是吾之表弟,名唤何小宝。”
何小宝冲李公子眨巴着大眼睛,李公子喜上眉梢,连声说着这孩子讨喜。
“陈公子一家真是,一表人才,在下许久未见到像公子一家这样精致的人物了。”
这小老儿,不会又是来唠闲的罢。
“老板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公子倾着身子,凑到本座耳边,本座下意识往后一靠,躲过去,李公子责怪地看了本座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小公子知道上次与你们一桌的那位贵人……”
本座斜乜了他一眼。“这不刚讲完他,你敢在店里这么编排,应该就不怕人找上门来罢。”
李公子大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那那……那这……这是要小老儿……送命啊!”
本座觉得好玩,正准备再吓吓他,谁知宸开了口。
“老板不用担心,那位是个宅心仁厚的主,就算真听到了,也就是笑笑不会在意。”
本座盯着这个尽会拆台的下属,有些头疼。
【你认识他?】
宸看过来,轻轻摇了摇头。【不认识,但这个凡人家中敬着龙神,与吾有缘。】
嘁——几根香的缘也叫缘?
本座问他,“你既然怕,还留这张放作甚么。”
李公子说:“大家赚口吃饭钱都不容易,他娘还要吃药,小老儿不忍心让他卷铺盖走人。”
何小宝放下手中的果子,小声惊呼,“你真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