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的米磨完了,风疏狂刚要伸手去拿勺子,一勺的米已经加了进去,拿着勺子的三根手指白皙修长,没有袋子里的米浆那么白,却更有了透明感。
一个磨,一个添,两人配合的默契。
连想看了看锅里的米,还有一大半,可是,直到磨完前,一个多小时,也没见风疏狂脸上的不豫,几次要求换人,都被他笑着婉拒。
终于都磨好了,风疏狂又帮着连想把东西收拾好,米浆的袋子挂在水槽的上方,一滴一滴向下滴着水。
回到沙发上,晚会还在继续,赵晨菲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
“阿想,你这个米浆是要干什么的。”
“是水磨粉,晾一夜,等明天早上,里面的水都沥干了,就能包汤圆,除了正月十五,大年初一的早晨,也是要吃汤团的。”
赵晨菲的嘴张的老大,“八宝饭能自己作,连汤团的全部工序也能自己完成,阿想,你有没有想过开个民俗培训班,这个,现在在城市里,都快失传了。”
连想又是笑,“我们家的规矩,别人家,怕是麻烦死了。”
“你能会,都了不起,我家别说我妈,就是我奶奶,也不一定会,你是跟你妈妈学的?”
“小时候没想过自己也会,只不过看的多了,刚开始,也有做坏了交学费的时候。”连想还是笑。
风疏狂看着,却有些心痛,连想眼底的忧郁,又慢慢渗了出来,冷了他的全身。
第二十一章
连家的时钟快了几秒,电视里的显示还在二十三点五十六秒,客厅里老式的三五牌座钟当当当的敲了起来,四下之后,电视里的金色大钟也敲了起来,外面劈劈啪啪的鞭炮声也响了起来,震耳欲聋。
十二下敲过,电视里播出了全国各地迎新的画面,他们的城市排在第二个,大堆的时尚男女围在时代广场的苹果倒计时前,等最上面的一只苹果点亮,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互相拥抱,有一对情侣热烈拥吻,被镜头抓个正着,让十几亿的人见证他们的爱情。
热闹的大广场,离连想的家只有两街之隔,只不过今次,连家的除夕之夜不再冷清。
春节晚会快要结束。
连想和风疏狂洗了舒服的热水澡,换了睡衣,外面的鞭炮声仍没有停的样子,对面的两人,要听清对方的话,都困难。
连家的被子并不富裕,冬天盖的又多,两人一床被子,好在都穿的整齐,睡衣睡裤,贴在一起,也不别扭。
连想把被子洞弄的小小的,先钻了进去,被热水泡的烫烫的光脚丫子碰到冰冷的棉被,冻的狠吸一口气。
风疏狂也钻进来,自己的脚贴上棉被,让连想踩上来,胸前包裹着连想的整个背,手臂轻轻搭在他的腰上,把他圈进自己的怀抱。
“以前,每到过年,外面的鞭炮声比今天的还响,我吓得都躲到妈妈的被子里,整个人都埋进去。那个时候,妈妈就会把我抓出来,怕我闷死,然后一只手捂住我的耳朵,一只手拍拍我的背,我就能睡着。有一年,我就是怎么也睡不着,爸爸笑我,长大以后也这样怎么办。我说,等我长大我就不怕,我还会捂我儿子的耳朵,哄他睡。”
连想侧躺着,背对风疏狂,轻轻说着,声音完全被外面的嘈杂覆盖,本就是不想让人听见的。
风疏狂的一只手却伸出温暖的被窝,捂上连想露在外面的一只耳朵,另一只手把他搂得离自己更近。
“喂,你的手酸不酸,刚才磨了一晚上。”连想朝后动了动,把自己的头移向风疏狂的颈窝。
“还好。”
把自己的背也整个贴向风疏狂,把他搭在自己身上的右手向自己的胸前拉,慢慢捏着,和自己的纤细不同,都是紧实的肌肉。
“你小时候过年是什么样子的?”
“我嘛,每到过年,叔叔伯伯都聚在一起,长的一辈都打麻将,小孩子就自己玩,到了凌晨,大家都会停下来去外面放烟火,有噼里啪啦的鞭炮高升,还有各式各样的烟花,后来我们一家移民瑞士,就冷清多了,不过偶尔也会回国过年。”
“我们家从来都不买烟花,我每年只能看别人放。”连想改捏为拧,赤裸裸的妒忌。
“我们家,以前妈妈每到过年就会煮许许多多菜,桌子都放不下,可到了第二天,就开始发愁,那个菜,我们一家能从年初一吃到年初五。我和妹妹不干,吵着要吃新鲜的,妈妈就会说,那明年的大年夜,我就少做一点,那么天天都有新的吃了,然后,我和妹妹就没了声音。”
“后来,妈妈不在了,我想,至少每到过年,那些菜也还要在。可我都不会,只是看妈妈做过,我就凭着印象。刚开始几年,做的可难吃,可是妹妹都会一口一口吃下去,情愿吃五天,后来,一次次尝试,也就过的去了。”
风疏狂心疼看着连想,就是那段日子,在他眼里留下挥散不去的忧郁。
连想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他并没学过按摩,手法完全凭借自己的感觉,风疏狂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开始酥麻,本来毫无杂念,只是单纯的互相取暖,安睡天亮。
现下,原本安分的小弟弟开始有热气汇集,慢慢抬头敬礼向连大厨表达丰盛晚餐的谢意。
有限的空间,不留空隙的紧贴两人,连想感到身后那人的微秒变化。
有什么慢慢突起,正顶上自己的臀部。
顿时,连想就像早上那只死形凄惨的老母鸡,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