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走吧,他看透了。蒋星河就是用这种手段算计他。
他是认真的吗?
当然不是。
他只是耍弄他,证明自己是个无所不能的强者。可以战胜他心里的魔鬼。
而自己呢?
他也不虔诚,他只要摆脱魔鬼和寂寞就好。
既然他们都不虔诚,那还计较什么?
元奇踩着地板走过去,轻轻踮起脚,吻在男人的双唇上。
要比谁更为狡猾,这世上有谁能赢得了演员呢?
七
蒋星河开始追他,让一个人忘记旧爱的办法无非是新欢和时间。元奇享受着一个男人荷尔蒙式的追逐,他太寂寞了,身体脆弱后更难忍耐这种寂寞。
他想要人陪,想要人说话,想要人抱抱。而蒋星河除了是他老板之外,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
他很健康、充满生命力、是个刻薄的工作狂,也是宽容的慈善家。他好像有很多面,对他霸道里含着温柔,有些冷酷又会心软。是狡猾的魔鬼,也是可怕的野兽。元奇想,要拿捏这个男人真是不容易,他好像没有缺点。
他现在有时候会想想蒋星河了,想他什么时候发来一条短信。
蒋星河会发很简短的短信,xx时xx分过来,到你家吃饭,跟我出门。这些工作流程式的随叫随到。
他很不耐烦等人,有一回元奇去晚了看了他半天脸色,也不知道是谁追谁呢。
他们的娱乐活动寡淡得很,吃饭、到你家、到我家,周末拉他去爬山。
他在某某俱乐部有金卡,也带他去。元奇坐在一旁,远远看男人攀岩。
这个时候,他又像活泼的小年轻。汗湿了头发,扎起来变成一个小啾啾,在运动场上打网球。
他好像是个运动天才,什么都会,非常投入又热血。当然,他也会拉元奇加入,青年摇摇头,固守在他的观众席。
医生说,他不能做剧烈运动。他现在就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什么都不能做。
蒋星河扯掉汗湿的头巾,抖了抖头发。
单薄的衣衫黏在身上,凸显出强壮的胸膛,散发着浓郁的男性气息。他还和别人吵了一架,气势汹汹地坐回来。
元奇欣赏着他的男性魅力,好久没有这么亲近生命的感觉了。他被强烈的生命力冲击着,感动得想哭。
蒋星河握住他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开车到马场,男人似乎经常来,工作人员给他牵出一头鬃毛凛凛的高头大马,那马比人都高,呼哧呼哧喷着气,四肢烦躁地在地上踩踏。
元奇吓了一跳,他拍戏时用的马都比这温驯得多。
“害怕了?”
蒋星河有趣地看着他。
“怎么可能。”
“那骑上去。”
元奇皱眉,他之前有过从马上摔伤的经历,那是很早的时候了,他不过是个小配角,打了两个月石膏,被人替了也无话可说。
那时根本没人管他。
蒋星河看出他的害怕,还逞强呢。
他搂着青年的腰,将他一起抱上去,两人同乘一骑。
那马被蒋星河一近身,竟然变得格外温顺。迈着悠闲的步子,在马场上漫步起来。
元奇被男人禁锢在怀里,坚实的手臂搂抱着他,背靠温暖厚实的胸膛。蒋星河还没撩他,他耳朵就红了。
“你没事情做吗?”
“我的事情不就是你?”
元奇红着脸,总觉得男人的呼吸都钻进脖子里去了。
“我放假了。”
男人低低地笑。
是啊,还有两天过年了,谁还会有工作呢?除了他,无家可归……
蒋星河感觉到他心情低落,一夹马肚,纵马奔跑起来。
风吹过脸庞像刀,四处原野平坦,天地开阔,有远远的瀑布声响。
身下烈马登上一座小山丘,看到了藏在那的一道山涧,那是度假村的水源,有只大大的风车和袅袅温泉。
“那是什么?”
元奇气喘吁吁地问道。
“晚上我们住的地方。”
“要留宿?”
“当然。”
“可是!”
可是,他没带换洗衣服,没带护肤品,什么都没准备,好吧,他没想到这么快。
跑马半天,蒋星河带着他去泡温泉。他狼狈地将男人堵在帘外。
“我自己。”
“你怕我?”
“你这是适得其反!”
他弱弱地反抗,蒋星河披着睡袍坐沙发上。
“好吧,我等你。”
“你坐远点。”
蒋星河无奈坐到窗边,带着一副眼镜看书。
元奇看他不动了才进去。
温泉笼着一层水雾,他脱了衣服进去,疲惫的身躯像进入母体子宫的怀抱。热气绵绵密密地钻进皮肤,特别是腿,又酸又胀,刺激得有疼的感觉。
他躺在池壁上,放松身体往下沉沦。
下大雨,罗寅将他挡在怀里,给他擦脸。
“你什么东西丢里面了?”
“重要的东西,重要的。”
他软糯的童音,指着店里一颗玻璃球。
“别要了,人家关门了。”
“不,我要嘛。哥哥送的。”
那颗玻璃球很大,里面还有琥珀色的水珠,罗寅随便拿来逗孩子玩的。
罗寅抱着他,用大衣整个裹起来。
“我再给你买新的。”
那时候的雨像铺天盖地一场浩劫,淋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他被男孩包起来,藏得一点光都不露,只能闻到大衣底下的潮气,和男孩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