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昊发现虞戍北对身边的人们没有兴趣,独独虞苏走过去,他就喊住了他。从他和虞苏交谈的神态表情来看,虞戍北挺喜欢他。姒昊也听说过,虞戍北让虞苏成年后,到宫廷听差的事。
辞别虞戍北,离开北桥,大伙分开数路,各自归家。虞父带着虞苏和姒昊,返回北区的家。
家中虞母已经烧好饭菜,虞雨背着个娃娃也在堂前帮忙。邰东去任地贩陶,将虞雨和小儿子留在娘家,等他贩陶归来,再带妻儿一起回家。
三个人冲洗换衣,到堂上吃晚饭,一家人聚在一起,悠然闲谈。
一天前,虞雨第一次见到姒昊,她对姒昊的存在感到惊诧。弟弟这个朋友高大英俊,长得亮眼,听邰东说,他本是任人,为避难才来虞地。这人初看起来是凌厉,令人畏惧,可他也会笑,也会温柔待人,当然主要是对待虞苏。
这种异样感,虞雨直到问了虞母才解惑。原来,这人是小苏的幽会对象。
小弟的眼光无疑很好,也很高,只是这人再优秀,他也是个男子。在短暂的震惊过后,虞雨没怎么挣扎,便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虞雨对姒昊很好奇,她观察他吃饭,听他和家人交谈,看他和虞苏低语。这人言谈举止像个有身份教养的人,不同一般。听邰东说他在任地是个贵族,不过他不高傲,对她的家人很亲和,看得出相处得不错。
饭后,虞苏在堂上帮忙收拾餐具,虞雨找个机会问虞苏,她性子豪迈,当面就问:“小弟,你们去过花草坡了?”
听到姐姐这话,虞苏手里的木勺都掉地了。他蹲地捡木勺,磨磨蹭蹭,低着头,他实在有点意外,姐姐怎么一下子就知道了。
“阿姊还以为你会娶风夕呢。”虞雨小小叹息,不过她也没觉得小弟一定要怎样,不能怎样,他已成年。
虞苏捏着木勺,站起身,他还是低着头,觉得不好意思。姐姐知道他和姒昊是情人,姐夫邰东很快也会知道的。
虞雨看他拘谨,不安,轻轻拍他肩膀:“没事,阿姊也就随口说说,我看他人不错,连阿父都很赏识他。”毕竟,在虞雨认知里,要是有男子敢把弟弟拐去花草坡,非得被父亲痛殴一顿不可,哪有可能相处愉悦。
“阿姊,我们以后会住在一起。”虞苏把心里话和姐姐说,他一向跟这个姐姐亲昵。
“阿姊真舍不得你到林子里住,姚屯多荒凉啊。”虞雨摸摸弟弟的头。她倒是清楚,两男一起过日子,最好住城外去,日子才会过得自在。
“姚屯住几天,家里住几天。”虞苏微笑,他会常来看父母,经常和姒昊带些东西过来孝敬。
虞雨颔首,她早听虞母说了,姒昊常过来虞城,每次过来还捎带东西,院子里那些鱼啊肉啊,都是他带来。
两人低声交谈,以为身后没人,虞雨回头,才发现姒昊站在他房间的门口。他大概是出房门,正好看到虞雨和虞苏低语,他出于礼貌,没有挨近。
虞雨端详灯火阑珊处的男子,他俊美地很,器宇不凡,沉稳而内敛,听说还是个出色猎人,虞城少有这样的男子。想到以他来配小弟,还真配地上,虽然这么想是不对的,和男子一起生活,还是艰难了点。没个温柔的女子照顾生活,体贴相伴,缝补衣服,掌勺煮羹——不对,这些小弟都会。
虞苏朝角落里的姒昊走去,姒昊嘴角微微勾起,那是个迷人的笑容。虞苏来到姒昊身旁,两人没有肢体碰触,但神情暧昧,情意绵绵。
后头,虞雨笑着摇摇头,她把碗碟收进大陶盆,浇上水,低头哗哗洗起来。
夜深,虞父虞母和姐姐都睡下了,虞苏卷着被子也睡下。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觉得似乎门被打开了,有股穿堂风吹进来,又被截断,门轻轻关回去了。虞苏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黑影朝他走来,虽然四周昏暗,他单看影子也知道是谁。虞苏爬起身,黑影已挨他坐在草泥台边沿,并一把抱住虞苏。
“阿昊……”虞苏细语,张开手臂将他搂住。
在黑暗中,两人悄无声息的拥抱,亲吻,以手代眼,解去对方的衣服。
自从那日紫藤林缠绵后,到今夜,已有五日,相互都在想念对方。姒昊今夜过来,在深更半夜,不会被人察觉。其实家里人都知晓他们的关系,被发觉也没什么,只是第二日清早,怕虞苏害羞。
想起他白日辛苦运泥土的样子,想起他一身一脸的淤泥,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样子,虞苏心里可心疼了。他触摸姒昊健壮的身体,温热而柔软的唇在他耳边,脖子亲吻。姒昊激动地将虞苏抱起,又轻轻地把他放在席上,论克制能力,估计少有人能胜过他。他们在隔壁睡了三天,他到第三夜才行动起来。
他覆罩在虞苏细腻光滑的背上,炙热的手在他腰身爱抚,虞苏回头吻他。两人深情地亲吻,感受体肤相亲的美妙,情炽时,姒昊抬起虞苏一条腿,同时加深他的吻。
春被中的两人克制而激情,他们将声音吞咽在喉咙中,黑夜里,只有窸窣的声音。
无声但激烈,十指相扣,躬起的背部绷紧而又松弛,险些逸出的声音,被用唇封死。
许久,姒昊从虞苏的身体离开,他坐起身,拨弄虞苏额上的湿发,虞苏的身体还有余韵,他抬起的手指,碰触姒昊的下巴,嘴鼻。两人身上都有对方的气息,他们是最亲密的关系。
黑夜已不算长,留给他们的时间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