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厚度怎么与以往不同?文书墨低头一看,不禁咂舌,这么多?徐政这个吝啬鬼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他抬起头有些怀疑地看着徐政,这个人还是徐政吗?
“咳咳。”徐政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咳了几声,然后瞟了瞟肖松的方向,肖松正在专心玩着自己的手机,没空看他这边,他这才稍稍送了口气,然后压低声音说:“肖松主演的第一部 电影过年贺岁档,你懂得。”
敢情这是要他拿钱去贿赂娱乐那块的杂志主编搞宣传啊。
“看不出来啊,原来你这么闷骚。”明面里对肖松避而不及,暗地里却帮着人家。文书墨不禁调侃了一声:“徐哥。”
“徐哥?”肖松视线离开手机看着文书墨,有些吃惊,他从来没见过文书墨对谁这么称呼的。
文书墨也回头看着肖松,笑得深意:“没什么。”
肖松看着文书墨高深莫测的笑意不禁有些脊背发凉,连忙又继续低头玩手机。
“对了。”徐政怕文书墨说漏嘴,连忙转移话题:“后天过年是回苏市吗?”
“嗯。”文书墨点点头,带着一丝期待:“我已经跟家里人和好了。”
徐政心里为文书墨感到开心的同时又有一些失落。
文书墨似有察觉,问了一句:“怎么了?”
徐政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问出口:“书墨,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沙市。”
离开沙市等于离开《政演》。
文书墨愣住了,他真的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父母老了,他总得要离家近一些。
这七年,他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出了名的工作狂人,与徐政共事,他们一起克服各种困难,把杂志社送上行内的金字塔尖端一层。无论是对自己年少的梦还是对成年的事业,他都做到了问心无愧。
“我……”文书墨开口,犹豫了片刻,摇摇头:“不知道。”
徐政这个话唠也少有的沉默下来。
“算了,先不说这个。”过了一会儿,徐政叹一口气。
“你现在这状态就像回到你刚来社里的时候,工作起来简直不要命。”徐政笑笑:“我这媒人做的有些失败啊。”
“书墨,选择权在你。”徐政想最后再帮林琛一把:“你现在这样毫无生气的样子真的好吗?你们……”
“我知道了。”文书墨打断他,显然此刻不想谈论起林琛:“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徐政再次叹一口气,无奈之下只好点头应允。然后转眼看见沙发上的肖松,他正在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徐政掩面扶额,头大。是谁说只有女人八卦的?
“对了。”文书墨停在门边回头,对着两人微微一笑:“新年快乐。”
离家的第十一年,他终于可以在第十二年跟家里过个团圆年了。
文书墨的行李箱里塞满了给亲人买的礼物,坐在飞机上,嘴角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笑容。
三十夜大家子都聚在爷爷家。
爷爷老了,斗不起气,他这个长孙,知道回家就好。
团圆饭后,他从餐桌上走到庭院来回踱步,打量着周围,想要看看这么多年的变化。
“大叔,新年快乐。”
突然一道稚嫩的童音响起。
文书墨低头一看,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小不点正抱着自己的腿不撒手,一双黑葡萄大眼睛眨啊眨,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软化了。
“这是你四堂弟的女儿文彤。”江欣端着水果盘去屋子大厅时路过院子就顺便解释了下:“今年五岁了。”
那个他觉得永远长不大的四弟都已经有孩子了啊。
……
文书彤的拳头明明还没有自己手掌的四分之一大,握在手里却让他觉得心里温暖一片,“彤彤乖,大叔带你去拿红包。”
他抱着文彤走进屋子,准备去三楼自己的房间拿红包。
路过一楼时,三姑六婶们已经围一桌子叽叽喳喳拉家常,叔叔伯伯们则开始在牌桌上斗智斗勇。
文书墨听着这些嘈杂的声音,抱着文彤的手又紧了紧,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过年的气氛,几乎感动到要掉下眼泪。
原来,他还能过这么热闹的年,他以为这一辈子都回不了文家。
大年初三文书墨跟着父母回到自己家中,初四又跟着父母各种拜年。
初五一早他就起床,等着父母喊他出门,结果到了八点江欣还才穿着睡衣下楼。
江欣打了一个哈欠:“今天不用这么早的。”
“你昨天不是说还要去苏伯伯那里一趟吗?”
“林琛每年初五中午都会来拜年,我们等着就行了。”江欣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昨晚跟你爸在外面打麻将太晚了,我再上去睡一会,十点喊我们。”
文书墨点点头,看着江欣上楼的背影,那句林琛或许不会来了终究没有说出口。
如果父母知道他现在跟林琛关系已经形同陌路,一定会对自己很失望吧?
林琛现在会在隔壁的林家吗?
文书墨坐在客厅犹豫了很久,最终起身前往林家。
这次在大门依然碰到了胡娇娇,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胡娇娇还挽着一个人,是阮冰。
想来两人也是修成正果了。
。”胡娇娇笑着同他打招呼:“新年快乐。”
文书墨也难得地开玩笑说:“红包拿来吗?微信还是支付宝?”作势就要从裤袋里拿出手机。
“不用不用,我都一把年纪了。”胡娇娇连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