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善后。”
夔点了点头,先带渚巽回到车上。
张白钧以术法清除了在场所有人的记忆,包括任肖,他们的后遗症可能包括两三天内生活无法自理,不过这段麻烦总算是结束了。
张白钧给警局打了个电话,装作是路人,说这里有人聚众斗殴,让警局出面来收拾,反正警局顺藤摸瓜,也能查出那些混混之前做的不法勾当。
随后,张白钧开车送夔和渚巽回了市区,顺便拖走了渚巽的越野车回去修。
“关于你刚才的行为,我需要一个解释。”张白钧一边开车一边对夔说。
夔坐在后座,渚巽躺在他腿上,无知无觉地睡着,夔从后视镜看见了张白钧的眼神。
“你想知道什么?”夔淡淡道。
张白钧试着找一个具体的切入口:“她的眼睛,为什么变成红色?刚才爆发的那种力量,绝不是她本人。她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夔心里闪过百般念头。
张白钧是天师兼道士,虽然平时有些没个正形,本性却疾恶如雠,他对夔的来历始终暗藏一丝不信任。
过去那段悲剧发生后,渚巽用不被青鹿山人接受的手段报了杀父之仇,青鹿山人通过张白钧将钟镜星盘送给渚巽,作为保护兼防范渚巽的法器,并叮嘱张白钧不能再让渚巽迷失本心犯下杀孽。
若是被张白钧知道渚巽体内有灭之心骨,恐怕会立刻想法子将灭之心骨给弄出来。
夔自己的记忆尚未恢复,即使梦到了部分过往,那些过往也没有解释清楚他和沧巽的终极来历,他不能向张白钧解释灭之心骨究竟是什么。
因此,对于张白钧的问题,夔回答:“我不知道。”
张白钧错愕:“你不知道?”
“对,你认识她比我久,你知道吗。”夔的态度实在淡定过头,又理直气壮。
张白钧不由地被误导了,他转念一想,虽然夔和渚巽住在一起,确实也不可能对渚巽每件事情都了如指掌。在这里他犯了一个错误,下意识地认为渚巽与夔的关系不可能比和自己的更亲密。
夔在这时转移了话题:“渚巽是被收养的,她的生父母是谁?”
张白钧被强行过渡到这个关注点上,顿了好一会,才说:“我师父猜测,渚巽先天就有比任何人都强大的灵力,是因为父母血统的缘故,她的亲生父母极可能是灵力高强的大天师,但渚巽从来没有试图寻找他们,也没提过,从被弃养的那一刻起,她的世界里就不存在他们。”
“你怎么知道渚巽是被弃养的?”
“渚巽养父说的,她被扔在垃圾箱旁边,襁褓里有生辰八字和姓名,还有一张纸条,嘱托捡到她的人将她养大,遗弃原因不明。”
车内气氛陷入安静,张白钧满腹心事,继续想着渚巽的红眸。
就在这时,渚巽醒了。
她动了动,迷茫地望着夔,身体四处都疼,尤其头痛欲裂,她抬手摸了摸额头,手指上是干涸的血迹。
夔温柔道:“别动,你受伤了。”
张白钧听了立即停车,回过身检查渚巽状况,渚巽眼眸恢复了黑色。
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记忆只停留在自己被打倒在地的那一秒,沙哑着嗓子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那些人渣呢?”
张白钧放下悬着的心,吐出一口气。
随后,他倒豆子一样地愤怒数落起渚巽来:“你能不能省点心啊!被敲诈了居然不告诉我?你被打死了我怎么跟师父交待!”
渚巽虚弱道:“我又没用法力。”
对话忽然出现安静的空白,张白钧神情复杂地注视渚巽。
渚巽强调道:“我当时忍住了,张白钧,我没有使用法力,我以为我快死了。”
她的语气是释然的,还有一点愉悦的况味。张白钧明白,渚巽失忆,以为自己守住了当初的誓言。不,她的确信守了承诺。接管她身体的是另外一个存在,它破坏了渚巽的誓言,却也保护了渚巽。
不管怎样,渚巽当初放纵了自己的嗔恨,代价就是用一辈子去守戒。
张白钧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渚巽愉悦而期待表扬的脸,闷声道:“是,你做得很好。”
渚巽嘴角上扬,闭上了眼睛。
夔冷不丁道:“为什么不能使用法力?”
渚巽睁眼看向他:“嗯?”
夔凝视着渚巽,当着张白钧的面,一字一顿:“如果你性命受到威胁,就用法力反击,不管对方是谁,若有人要杀你,你便杀了他。”
说完,他不理睬张白钧的反应,修长的手轻轻覆盖住渚巽的眼睛,渚巽咀嚼着他的话,只觉一阵奇异的释然,精神一松,沉沉地睡了过去。
夔神情冷峻,他路上便感应到自己留给渚巽的黑焰在关键时候启动,救了渚巽的性命。是以他对张白钧师父青鹿山人的印象很糟糕,什么让渚巽发誓不再杀人,在夔看来,愚不可及,更置渚巽于险境,不能原谅。
张白钧沉默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