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是国姓,也是当今天子的姓氏。
这是常识,路边哪怕随便拉扯一个小孩,都知道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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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摊开,游戏时间指向计时1年7月。
是淅淅索索的雨声,伴随着低语声。
少年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鼻音:“……我加入了那个组织。”
“嗯。”
“那个老头告诉我,我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身份,所以我想,我得先为自己取个代号。我知晓你不会跟我一起,我也知道你肯定觉得此刻的我烦人得要死。……但我,但我想让你为我取个代号。就当为我做些什么,给我点走下去的力量好吗。”
“……”他说:“你没有向我要名字的必要,因为我也加入了。”
少年的声音拔高些许:“你为什么要加入?”
“不要多想。”另一个人的声音平稳,冷漠得有些令人发指:“与你无关。”
“我可不会多想……既然如此,那你叫什么?”
有人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是脚步声。那个‘他’的声音渐渐远去:“我叫上弦一。”
“哪有人取这样的名字啊。”少年哑声低低地笑,他说:“这名字不好,一听就是代号。改改吧。”
“……那我便是弦一。”
“有寓意吗?”
“要这作甚。”
“那我便是宫九。”
‘他’停住脚步:“有寓意吗?”
“弦乐有声,取之一者,故而姓氏为宫。(注)”少年的语气带着分伪装出来的散漫,“至于九?随便取的,只要不是一,怎样都好了。”
“……”
“是你自己喊的‘一’”少年轻声说,“你不能怪我戳你伤口。”
声音在略过,书页哗啦啦地跳跃,叶孤城说:“醒醒。”
叶障目睁开眼睛。
城主陈述:“你的状态不好。”
他道:“这里的风很大,尤其是晚上。内息不平稳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发热。白云城的气候一向不怎么好。”
城主边说着,边在叶障目身边坐下。叶障目本是想来看白云城的海,但是他跑到海边后,就依靠着一颗古木,安静地睡着了。
记忆会以合适的形式穿插。因为过渡的刺激容易激起人脑的应急反应,为玩家带来不必要的损伤。
宫九这个名字唤起了记忆的某一角。
但是不够多。叶障目莫名有了一分紧迫感。记忆的碎片以并不连贯的形式出现,这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去注意事件中的某个核心点。
他必须要知道更多,更有价值的信息。
叶障目想:九个月的时间太短了。相较于十年,那简直跟弹指没有两样。
——但是高自由度游戏就是这样,时间有限或无限,可你必须要去探索其中的所有关键,去摸索自己想要的道路。没有人为你指引,没有人为你决策。所有的任务由你一手决定,所有的人物都应被你掌控。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你就应当成为这个游戏的主宰。
排名榜永远前三的叶障目,他的外号就是主宰。
细密的线索会被他排成网,最终指向那个他想达到的结局。
叶障目说:“这是你的城。”
“这是我的城。”城主的嘴角轻微上扬,他的眼中有星河在流淌,那是庞大而浓烈的自信,“这里的气候不一定适宜,但生活安宁平静,所有人过着自己的生活。我喜欢这片城池。”
“那你还要去京城。”
城主侧过头看罗刹剑,头上发冠的珠玉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笑了一下,说:“这是很幼稚的试探。有些话于我而言也是非常难说出口的,所以我想对你说——”
罗刹剑沉静地望着城主,他的眼眸像暗色的天空,像宁静的湖泊。有人的眼睛盛着星星盛着银河,可他的眼睛只是空落落的寂静,里面什么都没有。
城主说:“跟我看看海吧。”
海浪在翻腾。
叶孤城说的对,这里的风确实很大,风带起了浪花,一层层落下升起,月色落在深蓝的波纹上,折射出三两点银白色的光。
城主的声音平静而沉稳:“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就是在这里。”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五六年前吧。你当时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男人指着远处海天交加的地方,说:“白云城的气候并不适宜。而海上的气候,就更加不适宜了。”
海风会变,所以海流也会变。
有经验的渔夫们会将自己的知识传授给下一代,但人怎么能概括出自然的变化?每一年在海上失踪的人都不计其数,每一年死在海难里的人也数不胜数。
在自然面前,人怎么去抵抗?
这次的海水带来了两个青涩的年轻人。